“那位客人呢?”
“还在外面——他吩咐说要在这里多坐一会儿要等朋友,要我们这段期间不要再招待其他的客人了,这几块大洋就算是他把店面全部包下的花销。”
“当家的、现在除了鬼子和汉奸谁还有可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怕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听着妻子揣揣不安的说话,一时间刘老板也从刚刚的喜悦中清醒了过来:自打南京城被鬼子占据以来,这块原本的皇气升腾之地便彻底被坏了风水——鬼子宪兵队、汉奸国贼、黑狗警察……,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真可称得上是群魔乱舞!好端端的一座南京城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如果换作是一般的老百姓,谁可以那么大方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的钱来打赏?难道今天就连自己这所小小的铺面也再难保仅存那的一丝平静吗?
“武儿啊——你哥桂文呢?”
“被那个客人吩咐买烟去了,掌柜的您和内掌柜刚刚的意思是……”
“别多嘴,到后面忙你的去吧!”
低声遣走了开始不安的伙计桂武,刘老板顺手从旁边的桌子上亲自将沏好的开水壶端了起来、随即朝着一派担惊受怕表情的妻子这边做了个安心的手势,随即他抖擞精神、挑门帘来到了茶馆的外间屋。
“开水来啦,这位客官您慢用!”
“……。”
一边熟练地吆喝着,刘老板一边藉着往茶壶里蓄开水的功夫用眼神的余光仔细观察面前这位神秘的客人:个子不算太高,约摸年级应该不大也就是20岁上下吧?浑身上下朴素的浅蓝色西装和白色衬衣打扮不系领带、因为头一动不动地压低着,被那顶碍事的鸭舌帽所遮挡根本无法看清楚面孔……,面对这种情况刘老板愈努力把好奇的目光垂低——试图争取看清楚那张隐藏在黑暗中模糊的面孔。
“满了。”
“……。”
“我说——开水倒满啦!”
“啊、哎哟喂!!!”
当客人连番冷冰冰的说话声终于引起刘老板的注意时:身下的茶壶里溢出的滚烫开水早已流得满桌都是!赶忙把水壶放下,刘老板频频道歉着又连忙把一旁的抹布拿起来弯下腰擦抹眼前一片狼藉的桌案。
“这位爷真是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一不留神就、我、我这就给您擦干净,擦干净啊……!!!”
说话间刘老板一边胡乱擦抹着桌案、一边又再度把不老实的目光重新挪了回来:然而这一次他就现这位客人右手的手腕上所佩戴的那支手表似乎与一般的样式不同——那不是昔日路过普通表行或者珠宝店柜台时看到任何牌子的平常机械表?那种怪异的表盘设计、还有上面所显示出闪着淡蓝色诡异光芒的洋码子……,总而言之所有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的怪异特征让这支所谓的手表看起来是那么地与众不同!然而就在刘老板准备再凑近一些看看那支奇异的手表时,神秘的客人已经毫不客气地把手腕从桌子上挪了下去。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您忙、您忙!!!”
愈冰冷的说话声中,帽舌的阴影下闪烁出两道寒光!一时之间刘老板就感觉到自己的脊背感到一阵阵凉炸!忙不迭地连连点着头他再也不敢乱看、赶忙退了下去。
“我的妈呀,今天可千万不要出事呀!”
心里喃喃念叨着菩萨保佑,刘老板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那名神秘的客人,随即赶忙退入了门帘后面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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