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是不是有些暴敛天物?”曹操有些后悔,朝荀彧问道。
“正合我意!”荀彧拍手笑道:“主公英明!若是将财物留给吕布,以图来日再取,恐怕吕布得了这么多财宝,便会萌生退意,这一手着实妙不可言!”
想了想,荀彧笑道:“干脆再做快牌子插在这里,上书‘冀州不义之财尽散于此’,定会气得吕布雷霆大怒,三尸暴跳。”
“好!依你所言!来人!速速取来笔墨!我要亲手立匾!”
“趁此机会,我还有一策!可一举大破吕布!甚至全歼!”荀彧淡然一笑,附在曹操耳边轻语一番。
“什么?”曹操勃然失色,对于他而言,这是少之又少的情形,果断的摇摇头,道:“不可!以徐州地势,我有十足把握抗拒吕布!不可如此犯险!”
“哈哈。”荀彧失笑,道:“主公莫要瞒我,也瞒不住我,即便仗着坚固的城墙,与吕布交战最多也只有五五之数,甚至不足五成!我这一策早就想好!万无一失!主公大可放心!”
“可是?!”曹操皱眉摇头,道:“如今我根基未稳,还需文若你多加辅佐,怎可让你孤身一人拦住吕布?”
“无妨。”荀彧脸上泛起自信的光彩,道:“世人皆说吕布无情无义,实则不然!吕布虽无道不义,但他同时也是个多情种子!这点我可以断定!若是以貂蝉安慰胁迫于他,定能奏效!”
“万一?!”
“没有万一!”荀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成败在此一举!”
一路催促着手下日夜兼程,在曹操最后人马撤过黄河对岸之时,吕布终于领着手下姗姗来迟,望着波涛汹涌的黄河,一股冲天怒火从吕布心中泛起,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吼:“人呢!曹操人呢?!”
“主公!”如公牛般喘着气的吕布一转头,将前来报信的士卒吓得半死,微微颤颤的跪下,吞了口唾沫道:“前方五里现一块牌匾,仔细检查现是近日所立!”
“牌匾?”吕布深吸一口气,问道:“写的什么?”
沉重的气氛压抑不已,吕布肆无忌惮的杀机张狂的笼罩在他周身,报信士卒心间猛跳,脑海中闪过一丝危机,不敢言语。
“我问你!写的是什么!”吕布一把将那士卒提起,盯着他问道。
“小人,小人。”几近窒息的士卒没吕布犹如实质的杀气冲的惊骇欲死,突然灵光一闪,挣扎着道:“小人不识字!不知那牌匾上写了什么,一现就立即赶回来禀报!”
“废物!”随意的将士卒一甩,吕布提起方天画戟,翻上赤兔马背,也不招呼手下,一拍马臀,朝着士卒所指方向而去。
冀州所得!皆沉于此!
一块长高巨匾稳稳的插在黄河岸边,远远的吕布就望见了牌匾上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胸腹间一阵涌动,一口热血憋不住,涌了上来,死命咬紧牙关将之咽下,全身紧绷到微微颤抖。
“呔!欺人太甚!曹阿瞒!我吕布定然饶不了你!”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怒气,赤兔四蹄生风,瞬间朝着牌匾猛冲而去。
“砰!”电光火石之间,赤兔带着吕布与牌匾擦身而过,风中一阵清脆的巨响飘过,牌匾应声从中断裂,上面的一截高高飞起。
“呔!”吕布一拉赤兔,迎着飞起的断匾而去,手中方天画戟化作光影,将还未落地的断匾震成碎片!
“稀里哗啦。”无数木屑在河边劲风中飞散,张辽远远的带着一众亲卫靠了过来,问道:“主公,四周船只皆被曹操带走,我等只能搭建浮桥,明日才可过河!”
“给你一夜时间!明日清晨,我要杀过黄河!踏平徐州!取下曹操狗贼级!以泄我心头之恨!”吕布的话有些蛮不讲理,要知道此乃黄河!并非一般小江小河,浮桥是否能搭建起来,还是未知之数,更别说要在一夜之间完成!
“喏!”张辽咬咬牙,下去安排手下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