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胤冷眼看着他们,一声冷笑:“他本就该死……但别以为死了就死无对证,今日之事,朕必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皇上。”林狂一声悲呼:“老臣的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证,我们林家就算是灭族,也绝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皇上,这件事分明是一个针对我林家的圈套啊!”
若是没有那个守卫临死前的那两句话,龙胤或许不会对林家有这么大的怀疑,如今果真在北方找到了林啸,就更证实那个侍卫不可能是说谎。他最后那简短的几个字在林家头上扣了一个紧箍咒一般的屎盆子,想摘都摘不下来。
武尚上前说道:“皇上,这是林啸身上所带的包裹,请皇上过目。”
龙胤接过已经打开的包裹,翻动了几下,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无论是衣物、白玉箫,还是那块玉佩,都分明是林啸之物,林啸被关在地牢中时这些东西都是在林家。最后,他拿起那封书信,看了脸色颓然的林战和林狂一眼,猛然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笺。
啸儿,为父深知你深受迫害,却无力为你开脱,只能花重金请来两个高手将你救出,望你能一路向北,远遁千里,从此隐名埋姓,二十年内再也不要回来。你二弟身已废,你若死,林家必断后,希望你在外万事小心,可丢的一切,切不可丢了性命。
事到如今,有一事需告诉你。你爷爷偷偷和我说过,其实我们林家本就是由皇上建立,是用来牵制叶家的展,可以说,我们林家上下都是皇上的棋子。而这件事,目前也只有皇上和你爷爷知道。救你之事,我也未敢和你爷爷提起,否则视忠心大于一切的他必加阻拦。唉……想我林家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却如此待我林家,明知是陷害,却依然不惜将我林家的血脉根除。悲哉,痛哉,为父悔为龙家之臣。啸儿,他日待皇上归西,你回来之后谨记不可做一忠臣,想他叶家,还有我林家皆是忠诚无二,所得到的却是如此……谨记,谨记。
为父无能,仅能做到如此,平安。
龙胤拿着信笺的手在隐隐颤抖,他怨毒的瞪了林战一眼,忽然猛地用手一扫自己的书桌,在一堆积压的奏折中快的翻找着,没过多久便找到一个林战当初呈上来的奏折,翻开之后,将其与信笺放在一起……他一眼便看出,这分明是一个人的笔迹,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好一个林战……好,当真是好。”龙胤嘴唇颤抖,极怒之下,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快。
“皇……皇上,可是有什么不妥?”林战被他的这声自言自语吓得心跳加快,战战兢兢的问道。
“武尚,退下。林啸之死,朕赦你无罪!”龙胤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气极。
武尚察觉到气氛忽然变得不对,迅退下。龙胤猛的转身,声音低沉的对林狂说道:“林狂……朕与你林家的关系,你是不是已经告诉了你儿子林战!”
林狂被问得愣住,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今天早晨才因为林啸被“救走”的事将其告诉林战,皇上为什么竟然知道了。
林狂的反应让龙胤最后的那一抹怀疑也完全消失,他冷笑道:“好,很好……你们林家,果然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哼!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龙胤手一甩,将那张信笺丢到了林狂面前,林狂慌忙捡起,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慢慢的,他的手开始哆嗦,并哆嗦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剧烈。这是他儿子的笔迹,他又怎么可能不认得。
“这……这……”林狂感觉到大脑一阵眩晕。这封书信不但证明了林啸是由林战所救,而且文字之中还明显流露着对皇上的不满和愤怒,甚至……隐隐还有逆反之意。
“林战!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龙胤指着林战大吼道。
林战将那封信笺看完,当下手脚冰凉,跪在地上狂喊道:“皇上……这不是我写的,这真的不是我写的,是有人嫁祸!”
“你还在狡辩!”龙胤几乎气炸了肺:“你口口声声说是嫁祸,那朕问你,朕与你林家的联系,除了我们几人,天下还有谁人知?而林狂对朕阳奉阴违将此事告诉你时,可有第三者在场?难不成,嫁祸你的人是神是鬼,这一切都能分毫不差的猜出来不成!!”
“可是……皇上,我父亲在啸儿被救走之后才告诉我这些,根本……”林战说到一半,忽然停住,心中一片骇然。是啊,明明是父亲在啸儿逃离之后才告诉自己,而这封书信应该是在他逃离之时就已经给他……难道真的是神是鬼?竟能在这之前就未卜先知!?
龙胤一声冷笑:“说啊……接着说下去,朕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说出什么可笑的狡辩理由。林战那林战,朕一直以来真是小看了你,也看错了你。”
“皇上,这真的不是我写的……”林战几乎要哭了出来。
“好……那朕就再给你一个铁证,来人那!”
门外两个黄衣侍卫走进,龙胤喝道:“马上让人去给我调查一下林家的财政,看前日到今日是否有过大笔的钱财转移,快去!朕,要在一刻钟内听到答复!”
“是!”
信中写着,林战是花了重金请来的高手,而请高手所需要花费的重金究竟有多重,龙胤自然知道,当年请来桃白白之时所花费的重金他可是没有忘记。
十分种不到,侍卫便匆匆赶回:“皇上,林家的钱庄昨日上午时分一次少了整整六百万两,其他时间并无太大变动。”
龙胤点了点头,让他退下,然后冷漠的笑道:“六百万两,真是好大的手笔啊……能不能告诉朕,这笔钱究竟花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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