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能够接触自己床榻的人,只有叶赫宝珠!真可笑啊,竟然被昔日的生死之交摆了一道。
而且自己竟然毫无觉,还傻乎乎的继续拿她当朋友。
陆凌芷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悲愤。如果对付她的人是慕容嘉宁,是付雨柔,那没什么,这些人在她眼中一直都是敌人。敌人对付自己,天经地义。
但是叶赫宝珠,哪怕自己最开始得知她要嫁给慕容昭的时候,心里很不痛快。可当她真的成了宝贵妃,陆凌芷却一直拿她当朋友。毕竟当初巫山之上,在出现危险的时候,这个机灵的少女总是挡在她的前面。
她拿叶赫宝珠当做朋友,曾经有过生死交情的好朋友,好姐妹。可是现在,她被自己的朋友骗了。
如果不是陆凌芷还把叶赫宝珠当朋友,还信任着她,她哪有那个机会将布偶放在陆凌芷床榻下面。
出卖这份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叶赫宝珠,为什么!
虽然心中的愤怒难以遏制,但是陆凌芷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摇了摇手中的布偶,道,“这东西是从我宫里搜出来的,但是我为什么要扎小人诅咒母后呢?虽然母后和我的关系不太融洽,但我也犯不着诅咒母后!”
“若是以前,你自然是犯不着。但是现在你的凤印被母后收去了,你没了管理后宫的大权。”谢烟容抬高声音,讥讽道,“为了夺权,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
闻言陆凌芷唇边勾起一抹讥笑。还真是准备的妥当,连理由都给她找好了。就不知道太后是真生病呢,还是为了配合这个计划故意生病?
为了除掉自己,这里面的人,全部联手了吗?看来我的威胁还挺大的啊,让这些本来应该水火不容的妃嫔都团结一致了。
“臣女以为皇后娘娘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极有可能是有人栽赃陷害!”一直站在太皇太后身边的陆凌霜见此情景,忍不住出声道。
付雨柔瞥了陆凌霜一眼,慢悠悠道,“皇后娘娘是永安郡主的长姐,但是永安郡主也不能帮亲不帮理啊。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怎么能说是栽赃呢?”
陆凌芷低头看着手中的布偶,一时不会还真没想到要怎么为自己澄清罪名。慕容昭同样盯着陆凌芷手中的布偶一言不,似乎是想看出什么破绽来。
“皇上,哀家被这个妖女诅咒,在床上卧病不起。皇上现在还要偏袒妖女吗?为了这个妖女,就算哀家死了,皇上也在所不惜吗?”太后逼迫道。
慕容昭为难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心中第一次感到憋屈。别管他在外面多么厉害,但是夹在自己生母和妻子中间的男人,果然是世间最为难的男人。
“皇祖母,母后,皇上,这东西确实不是我的。”陆凌芷突然开口。
谢烟容冷冷一笑,“哟,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了?那是不是你说是谁的,那还真的就是谁的了?”
“是,我不仅可以肯定这东西不是我的,我还知道……这东西是哪几个人其中一个的。”陆凌芷看着手中的布偶,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太后冷哼,“狡辩!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颠倒黑白?”
陆凌芷将那种手中的布偶走到太后面前,浅笑道,“还请母后好好看这个布偶。”
“这种诅咒哀家的东西,还要哀家仔细看?”太后面色不愉,呵斥道,“还不将这东西拿开!”
陆凌芷见此轻声道,“既然如此,臣妾就直说了。这布偶确实做的非常巧妙,甚至这上面的字迹也跟我的一模一样。但是对于字迹这一点我要先说明,模仿字迹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单凭字迹一点,并不能确定这东西就是我。”
“其次再说说这布偶最大的破绽……布!”陆凌芷唇边的笑容泛起一丝冷意,“母后没认出来吗?这就是今年最新的一批贡品,来自江南丝州的月牙绢。母后在分后宫贡品的时候就以月牙绢数量不多为名,根本就没给我未央宫,所以未央宫用的绢布还是前一年的白绢。我去哪弄这些月牙绢,来做这布偶呢?”
“据我所知,整个皇宫之中,除了皇祖母和母后之外,就只有四位贵妃娘娘的宫殿里有月牙绢。”陆凌芷说着,眼神落在了慕容嘉宁等人的身上,语气中的嘲讽意味浓郁。
慕容昭先是一愣,随即不悦道,“未央宫里竟然没有最新一年的贡品?”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陆凌芷轻轻勾起唇,“正好为我洗脱了嫌疑。”
出现这样的一个结果,众人谁都没有料到。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破绽竟然出在了布上面。
今天出现的事情,再加上陆凌芷无意间说出来的自己宫中竟然没有贡品的事情,都让慕容昭极不高兴。他家的阿芷,竟然在成为了皇后之后,还这样被后宫里的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