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少宗主之前订婚前夕,北翎玉长老不满婚事深夜去探视赫连琛,名为恭喜实则不知为何,两人生了一些不能细谈的事情,于是少宗主就是现了北翎玉张长老才是真的九幽之女。虽然这里面的门道没有说清楚,倒也有不少人想入非非。
自从北翎玉遇见赫连琛开始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变成焰城百姓门津津乐道的故事。两人也被冠之以各种美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金童玉女,不一而足。
北翎玉虽然足不出户,但是也能感觉多了不少故意来院门口打转企图瞧瞧这位未来少宗主夫人长什么样的人。虽然正式的婚事还没有开始,但是这些流言传到那位杀人不眨眼的赫连琛少宗主耳朵里的时候,咱们少宗主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很感兴趣的将那些流言挨个听了一遍,似乎是用沉默坐实了事实。
北翎玉这几日没有心情出门。自从那天之后不知道慕容昭有没有约见赫连琛,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谈的如何。北翎玉只是趴在床上盯着怀里的玲珑玉琴呆,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琴弦,那清泠的琴声就会让北翎玉想起在琴州的一切。
他曾为她如此用心,现在却用她去换一块石头。只是想想就心疼,甚至让北翎玉觉得那些同生共死都是假的。她无从得知他到底想要什么,更加无从得知她在他心中是不是真的如此廉价。
之前学习《琴乐》的时候看见里面那些千年流传的爱情故事,看着那一琴谱她倒是没有多大感触。但是这时候北翎玉似乎明白了,也似乎能够理解了何叫琴声谓情声。
“主子,您已经将自己关在房中足有十日未曾出门。奴婢听说如今焰山之上的枫叶都红了,我们去看看枫叶吧。”锦瑟端着一碗清粥进来,脸上浮现一抹担忧之色。
北翎玉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主子,该吃晚膳了。”
北翎玉倒也不至于绝食,端起清粥喝了一口,突然抬起头道,“焰城之中现在还是流言纷纷?”
“是!如果主子不喜欢这些流言蜚语,出去澄清一下,自然也就清者自清!”锦瑟劝道,“何苦因为听到这些话跟自个儿过不去?”
锦瑟只以为北翎玉不愿意出门是因为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婚事,却不知道她难过的是慕容昭竟然还真的拿她换焱辰晶。
她的心好像都死了。很痛很痛,从来没有这么痛。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这个男人把她从那座冰封的雪山之中带出来,让她看见了这个世界是如此色彩斑斓,让她的生命里不再是单调的黑白色。他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欢喜,什么叫做期待,什么叫做信任,什么叫做并肩,什么叫做生死不离,而现在也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痛。
北翎玉沉默的喝着粥没有搭话,直到喝完递给锦瑟方才抹了抹嘴道,“司墨在吗?”
“哼!就刚才王伦过来说什么一个女子找司墨公子有事,司墨公子听见之后就匆匆走了。大半夜能够有什么事情,这焰城里什么时候出现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了。”锦瑟愤愤不平说道。虽然北翎玉什么都不说,但是她一路陪着主子走到这里,只是看着也能现主子对司墨公子的不一般,否则这个时候也就不会痴痴看着这把玲珑玉琴了。
北翎玉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是啊,她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一句话就能让慕容昭大半夜出门的女人。关于他,她好像总是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她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锦瑟收拾了碗筷下去,不过片刻表情古怪的回来说道,“主子,赫连公子求见。”
深夜的焰城依旧如当日他们初次进来之时一般灯火通明,街道上都是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群。两旁的店铺上挂着照明的红灯笼,还有不少夜戏耍把式的引起一大群人围观。
焰城是整个西漠之中最热闹的地方,各方城堡的人汇聚在此做交易,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人用夹杂很浓地方口音的中原官话讨价还价,还有不少异域风情的东西,和大兴很不一样。
这是北翎玉入夜之后第一次在焰城逛夜市。她穿着一袭绛红色的长裙,三千银丝垂直腰间,自从流金凤凰面具在沙尘暴中遗失了之后,再也不曾戴过面具。她的身边是一袭黑色长袍的赫连琛,身后没有背着那把象征性的宽剑,看起来比平日的冷煞多了一丝柔和。
还好夜色的掩盖之下两人不太引人注意,否则只怕早就被那些看热闹的人包围了。
“玉儿姑娘自从那日之后闭门不见客,是我唐突了。”赫连琛诚挚的看着北翎玉说道,“还请玉儿姑娘不要误会,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一件可以交易的东西。我是真的很喜欢玉儿姑娘,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表达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