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脚步不停,笑道:“一是我对这里熟悉;二嘛,有个人给了我绝对可靠的消息。”
张放对石府建筑布局早有研究,毕竟是第一潜在威胁嘛。以他恐怖的记忆力,看一遍就记得七七八八,看几遍再不会忘。他知道自己早晚会造访石府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事实证明,他没白做功课。
彪解是第一天跟张放,当然不知道这看起来很厉害的少年主人是否另有内应,一听主人这么说,便不再多言,只管加快脚步。
转眼间,前方路已尽,一堵老墙,一扇老旧的木门出现在眼前。
“彪解,踹门!”
在张放的喝令下,彪解不假思索纵身飞起,借助冲势与自重,凶狠一脚,木门轰然坍塌。身后十余步外,紧追不舍的石荣一伙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
腾起的烟尘还未消尽,彪解一头冲进去,陡然劲风袭面,一根凌厉的长鞭当头抽来。
彪解在冲进门时就已有所防备,迅速抬臂格挡,鞭梢绕臂数匝,猛然向后拉扯。先前这一下就曾将宜主扯翻倒地,但彪解可不是娇滴滴的宜主可比,虽然被扯了个踉跄,但很快扎马立定,反手抓住长鞭,与对手较起劲来。
突然一阵劲风从身侧袭过,但见那儒雅的主人已化身剑客,匕一挥削断长鞭,风一样撞进那老媪怀里,执匕的手快如闪电,疾如密雨连刺五六下,飞快退开立定。
老媪捂着胸腹,满面痛苦,怨毒盯住张放,喉咙咯咯有声,却说不出半句,慢慢扑倒,身下渗出一滩血。
彪解倒抽一口凉气——这位主人,简直比自己还像刺客!
石荣与众门客冲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无不目瞪口呆。
张放执匕的手轻轻一甩,血珠如串飞洒,匕恢复清亮,滴血不沾。张放收刃入袖,冷冷扫向石荣:“区区一个贱妇,竟然敢执凶器袭击本侯。本侯替石公子料理这祸害,举手之劳,不用谢!”
石荣就算心里再有鬼,也被张放这一连串嚣张行为撩拨得七窍生烟:“张少子,你……欺人太甚!”
石府众门客也慢慢散开,但并不是包围张放、彪解,而是把石荣围护起来,每个门客脸上都写着惊惧、凝重。他们对地上死蛇般的鲁媪再清楚不过,这老媪虽说上了年纪,却绝对是个扎手货,单对单放对,没谁敢说能打得过她。没想到,竟然被这一脸无害笑容的少年君侯瞬息干掉……
张放半句废话都欠奉,目光落在那间禁室的大铜锁上,顿了顿,道:“彪解,取钥匙。”
钥匙就在鲁媪的腰间。
彪解弯腰摘下钥匙,走向禁室,整个过程,没人敢阻拦——确切的说,是任何一个想动的石府门客,都被张放冷冽的目光牢牢锁定,如无形禁锢。令人兴起但有异动,必横死当场的明悟。
当彪解将钥匙插入锁芯,正要拧开的当口,一个尖锐得令人起鸡皮疙瘩、使人联想起响尾蛇的声音响起:“富平侯,三思而后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