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极是。黄河之水,泥沙俱下,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据微臣所知,黄河故道泥沙日积月深,两岸堤坝历年来越修越高,有的河段已经高出地面几丈,如同一条悬河。一旦决口,黄河之水如同从天而降,下游深受其害,简直避无可避,损失极大。”
这些具体情况,有些官员曾经听说过,而有的就完全不知道,听元召说来,纷纷摇头,这样的一条河,果然极难防范。
元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后世的那条河依然是悬河,以现在的条件,又没有办法修建什么拦河大坝之类的工程,他没有什么好的经验可以借鉴。
“元卿,可有别的办法?哪怕是先暂时缓解了眼前的危机也行啊!”皇帝的神情很迫切,他期待着元召能给他带来惊喜。
稍微思索了片刻,元召微微有些苦笑,黄河,既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又是一条为非作歹的肆虐之河。要彻底的降服它,不是一般的难。
“陛下,以微臣看来,黄河故道已不堪用,在那几段危险的河段,我们可以考虑给它搬搬家了。”
“什、什么?给黄河搬家!你说的是给黄河……小子,额,元卿,你再说一遍,朕没听清楚。”
皇帝刘彻瞪大了眼珠子,他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开什么玩笑?给黄河搬家?这小子以为黄河是条小河沟呢!
殿内群臣更是大哗,这下子,不仅与他素来有怨的那些臣子们纷纷斥责胡说八道,就连关系好的也轻轻摇头,暗中责怪他说话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样的无知小儿,也配做朝廷重臣?真是胡言乱语,荒唐至极!陛下,臣参奏长乐侯妄语君前,以军国大事为儿戏,此为大不敬之罪,请陛下降旨责罚,以儆效尤!”
丞相田玢怒气冲冲,一只手指着元召,正气凛然。
廷尉张汤出班附议,随后更有一大批臣子附议,众口汹汹,千夫所指,大有马上把元召打倒之势。
御史大夫公孙弘袖手旁观,暗自冷笑,在一边看热闹,他正恨不得双方相斗呢,到时候两败俱伤,自己说不定还能得些好处。
亲近元召的部分大臣刚要站出来为他助阵,却见这位小侯爷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示意勿要轻动。然后他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先朝上拱了拱手,然后看向田玢和他身后那些气势汹汹的大臣们。
“陛下,您的问题,且容微臣稍后解惑。哦,如此说来,丞相和各位大人们是不相信我把黄河搬搬家喽?”
“此事绝无可能!小子胡说八道,可敢承担后果?”
“当然,我说能就一定能!天下事没有办不到,只有想不到。呵呵,丞相不信,可敢再和我打个赌吗?”
又要打赌?!听到元召以轻松调侃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皇帝刘彻莫名其妙的就松了一口气,他感到心中充满了兴奋。与许多对元召无比信任的人一样,他们都有一种预感,这个状态下的元召,不管他说出怎样骇人听闻的事来,都有可能真的会办成的!
“打赌?打你娘的赌啊!”上次的事还肉痛未消呢,一句大骂几乎要爆口而出,田玢又硬生生的忍住了。这小子太气人了,看着那副挑衅的笑容真是欠揍啊!
“丞相!怕什么?我们跟他赌了,大家都支持你!别让他反悔,这次就把这小子逐出朝堂。”
“对!我们跟了,跟你赌!这件事你要办不到,就自觉的滚出朝堂,滚出长安……!”
七嘴八舌,纷纷吵吵。皇帝看着下面的局面,又有些担忧起来,元召为自己的皇权打开局面,在前面做了那么多事,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啊。
“好,跟你赌!这次我看你拿什么赢!哼!”
听到田玢的话,很多人看到,元召开心的笑了。移山蹈海,填河开地,小手段而已啦!不过,在此之前挖的这个大坑,有多少人会跳进来呢?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