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得十分郑重,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由的人不相信。而且因为白衣刺客事件,今天来搜查椒房殿,就已经先入为主,对陈皇后已经存了很多怀疑,没想到又出现了比刺客更可怕的巫蛊,这件事就越来越严重了。
已经不用再怀疑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椒房殿的主人~大汉皇后陈阿娇!男子的衣服、行巫蛊之术的木偶,上面所写的字迹也都是她的手笔,而且,皇帝的头,椒房殿的这些人也只有她才能剪的到。东西都是在她宫中找到的,这还有什么话好说?
还有更深的一层,建章宫及太子刘琚从几年前就被她和大长公主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些事,皇帝都一清二楚。在宣室阁的密档里,有许多西凤卫报上来的秘密情报,都被皇帝保存着,包括很久之前,小太子刘琚出宫在长乐塬被劫杀的那件事。他之所以隐忍不,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皇后,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朕之前只是认为你刁蛮任性,却没想到这几年你竟然变得如此心肠毒辣。难道,连朕的性命你都想暗害吗?”
皇帝的脸上无悲无喜,心中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便是冷血的君王。
耳边听着这诛心的话,即便早已经对他的感情不存奢望,皇后心里还是绞痛的难受。她没有回头,依然背对着他,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话。
“所有一切我皆不知情!随便皇帝如何处置。人做天看,天下人自有公断。”
皇帝冷酷的笑了:“天下人?呵呵!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你做下这样的事情,还有脸说这样的话?现在朕的手中证据确凿,你以为还有人会来替你辩解吗……?”
皇帝在泄着心中的愤懑,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受怎样的情绪支配着,才变得如此暴躁刻薄。这场争执与对峙,好像已经持续了很久的时间,其实也就不过是一个时辰多点而已。但在场所有人已经感觉漫长的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李少君悄悄退后几步,眼角撇过,把四周的情形尽收眼底。雪已经暂停了一会儿,在这椒房殿后花园一角的庭院里,除了一些宫人内侍之外,便只有在四周警戒的不到百人的羽林军侍卫。随侍韩嫣,廷尉杜周这些人都不足畏,而唯一值得重视的对手,就只有羽林将军李敢一人而已。这可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呀!
在他原先的策划中,两条方案可以看情形而变。在宫中的这些日子里,他曾经暗中寻找过很多次机会,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完成刺杀皇帝的任务。但他现很难做到,因为有西凤卫的高手日夜随护在他身边。这样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一旦失手打草惊蛇,自己的生死是小,以后就很难有外人再得以靠近他身边了,所以他一直没有敢贸然行动。
也许这次是临时起意,皇帝突然来到椒房殿,并没有西凤卫的高手随行,这个现,令李少君心中大动,他感到一个绝佳的机会出现在了眼前。也许可以放手一搏了!
把皇帝想办法引到椒房殿,让帝后之间的矛盾公开化,顺便把巫蛊这颗世间最毒的种子,种到未央宫中每个人的心里。李少君相信,人心本来就是有恶的那一面,如果给他们一个渠道释放,没有人会能忍得住。在重重宫殿的帷幕之间,在那些勾心斗角的宫斗隐杀中,巫蛊之术一定大有用武之地,未央宫,从此将永无宁日!
不过,现在既然有可能把皇帝顺手干掉,那为什么不去大胆的干呢!想到这里,他暗暗的对名叫段礼的那宫中副总管出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人才懂得的信号。段礼的眼中寒光闪烁,他悄悄的回应了李少君,干!目标皇帝!
杀机开始渐渐地凝聚,段礼之所以有这样的胆气,是因为他也是九州隐门中人,他已经在这宫中潜伏了整整十年!而且就在这庭院中,有他所统领的全部暗中力量。刺王杀驾,千载难逢的良机,就在此刻!
然而就在这样的时候,有守卫朱雀门的羽林军来报,长乐侯元召从西域回来了,并且手持御赐的金牌,说有紧急公务需要求见陛下,已经直入朱雀门,现在椒房殿外等候。
欲待出鞘的刀,又悄悄地松开了紧握的手。刚要暴起而击的死士,重新变成了忠诚的羽林军士。他们看懂了领的眼神,示意暂停,且待观察。
正在激愤中的皇帝,有些吃惊,他想不出元召有什么事需要这么着急。连通报都等不得,竟然动用了御赐给他的金牌闯宫,难道是西域之行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让他进来吧,总也算得上是国之重臣了,今日就顺便在此做个见证,也免得以后让天下人说朕对皇后薄情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