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的时机果断迅速,月娘想避也避不过。
她拼命挣扎着,却还是给咕嘟嘟地一阵灌。
那带着恶臭、黑乎乎的液体入了肚,月娘就好像是吃到了死老鼠一般的模样,开始不停地干呕了起来——她之前的时候呕吐过,胆汁都快要吐完了,这会儿还真的没有什么好货。
不过就在我以为她什么也吐不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月娘的肚子里,传来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紧接着她开始放起了响亮的屁来,不但如此,而且还开始了呕吐。
这回的呕吐物就多了,几乎是喷出来的一样。
这些粘稠的液体里,有许多白色蛆虫一般的玩意儿,细小浑圆,又有鱼卵一般的黏液,一片片的,里面还夹杂着黑色的鲜血和碎肉块。
最后,从里面吐出了一节一节的爬虫来。
我感觉那玩意,有点儿像是蜂蛹,但似乎又多了几分诡异来。
这一吐,又是好几分钟。
等月娘稍微缓过神来的时候,原本严厉无比的马一岙却摸出了一根毛巾,还从旁人的手里接过了一个竹筒水壶来,一起递给了蔡月娘。
接过这东西,月娘漱了口,又用毛巾擦了一下嘴巴之后,方才难过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说着话,她的眼泪水一下子就滴了下来,连续不断。
马一岙看着宛如泥猴儿一般的月娘,方才说道:“你的幸福,不在那虚无缥缈的神,而是在于眼前的缘分。任何看上去很美的东西,必然会有污秽的阴影,你应该很庆幸自己没有和那帮前辈一样,又老又丑又堕落,就算是想回去,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将希望,寄托于虚无和缥缈之间。”
他这般劝说着,然而月娘却越地伤心难过,双手捂住了脸,痛哭失声起来。
马一岙三阳两语,将状态古怪的蔡月娘搞定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小虎瞧见此刻的蔡月娘,很是感激地看着马一岙,说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杀出黑风沟么?”
马一岙看着小虎,说杀出黑风沟?
小虎说:“不是么?”
马一岙嘴角一挑,冷冷说道:“当然不是,既然都已经变成这样的局面,我们又如何能够离开呢?不给这帮冬瓜皮一点儿教训,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阿大,还有其他兄弟?”
这个男人,最开始的时候想要拼命逃离,而此时此刻,却居然开始准备反击了?
头这么铁吗?
小虎救回月娘,并且让她恢复神志,已然是心满意足,听到马一岙的话语,有些虚,怕马一岙太骄傲。
他低声劝道:“虽然我们九死一生,活了下来,但论起硬实力,恐怕还是比不过对方的——别说那个风公子还有没有战斗力,就这一帮落花洞女,都能够压倒我们;更何况还有那个蛤蟆精,我们如何能够赢得过?”
马一岙盯着他,询问道:“你的那什么蛊……”
小虎赶忙回答:“长线蛇虺蛊!”
马一岙点头,说对,你的那长线蛇虺蛊毒性如何?那家伙是否能够抵得住?
小虎立刻来了精神,得意地说道:“他吃了我这一下,伤口会迅速肿胀、硬、流血不止,剧痛,皮肤呈紫黑色,直至坏死,淋巴结肿大。六到八个小时之后,可扩散到头部、颈部、四肢和腰背部。随后体温升高,心动加快,呼吸困难,不能站立。鼻出血,尿血,抽搐——如果他激烈运动的话,作的时间会更快,并伴随着兴奋不安,痛苦呻吟,全身肌肉颤抖,吐白沫,吞咽困难,呼吸困难,最后卧地不起,全身抽搐,呼吸肌麻痹而死亡!”
他激动地说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说你的长线蛇虺蛊呢?
小虎的脸色一下子就晦暗起来,他沉默了几秒钟,方才垂头说道:“被那家伙给弄死了,我……没有能够召回来。”
啊?
听到这话儿,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对于寻常人来说,长线蛇虺蛊或许难以触及。
但对于白衣男子,那个自谓“山神”的男人,它终究还是太过于弱小了。
费尽多年心思炼制而成的长线蛇虺蛊,毁于一旦。
马一岙听完,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小虎你带着他们,先去找一个地方藏着,我和侯子去后山,将那家伙的老窝给端了,毁去岳壮实盘踞之地,让他无处可贵,也让这帮家伙,没有办法再去害人。”
小虎有些惊讶,说可是……
马一岙挥手,说这事儿,听我的——天亮之后,我们没有能够赶回来,麻烦你带着他们,离开这里,拜托了。
他往后走了两步,然后双手合拢,抱拳,朝着小虎拱手托付。
而这个时候,楚小兔却开了口:“我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