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上面还有粘稠的斑斑血迹,里面有蓝黑色的光芒在流转着,显然是刚刚从那禺疆的鱼身之中掏出来的。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就是禺疆妖元了。
胡车一脸迷醉地望着那玩意,忍不住惊叹道:“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啊,钟天地之灵秀,蕴万物之造化,不愧是上古大妖的精华,只可惜化作僵尸之后,阴气沉重,蒙上了尸毒,没办法立刻使用……”
他这般看着,有些得意,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道劲风,朝着他杀将而去。
胡车猛然抓住了那血珠子,握紧,然后猛然扭头过去,怒声喝骂道:“我不是说过,你们谁敢上来……”
他的话音还未落,那攻击已经抵临跟前来。
是白七郎的枪尖。
一汪幽蓝的背后,是白七郎扭曲而狰狞的脸孔。
瞧见自己守护秘境的主人,化作了一条大鱼,而所有修为凝聚而成的妖元,掌握在了这个俊俏少年郎的手中,白七郎心中的仇恨和愤怒滔天而起。
他对附身秦梨落体内的朱雀,的确是有爱慕之心,但也仅仅只是少年慕艾而已。
那禺疆方才是他人生里面的所有意义。
现如今禺疆死了,他存在于世的意义也就消失了,他如何会顾忌朱雀的一条性命?
这是胡车没有想到的,在瞧见那陡然而出的长枪时,他也知晓自己的威胁着实是有一些对牛弹琴,当下也是踉跄后撤。
那大鱼身上满是黑毛,但体表还是有着许多黏液,胡车遇到这意料之外的变故,并没有敢去对朱雀动手,因为如果他动了手,我们便会再无顾忌,怀着巨大的仇恨去对付他,所以只有往后退。
而他一退,那鱼背之上的黏液是如此的滑,使得他没有能够站稳,直接就摔了下来。
我先前慢了一步,造成如此局面,心中早已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此刻也是全神戒备,瞧见变故出现的一瞬间,我就出动了。
我这边快,霍二郎和唐道却也不满,三方陡然前冲,却是手持熔岩棒的我更快一分。
当下我也是将那熔岩棒猛然前递,重重砸在了胡车的右手之上。
那家伙受痛,下意识地往回收缩,而我也终于找到机会,一把就将昏迷过去的朱雀给拽到了怀里,随后往后撤退。
唐道则上前来,护在我的身前,拦在了我与胡车之间,掩护着我。
而霍二郎则将目标,锁定到了胡车左手之上的血珠子。
那是禺疆的妖元。
即便是禺疆化尸,成为了黑毛僵尸,那妖元受到了污染,含有许多尸毒,但对于修行者来说,也还是一等一的天材地宝。
正是因为霍二郎的出手,使得胡车在保朱雀,还是保禺疆妖元中做出了选择,所以他没有跟我缠斗,而是揽住了禺疆妖元,猛然一掌,将霍二郎给逼退开去。
霍二郎一击不成,往后退开,而另外一边,红着眼睛的白七郎,与那位妖府的中年领则联袂而至。
别看两人在禺疆面前瑟瑟抖,不敢多言,但实际上他们还是非常厉害的。
不但如此,而且他们对于禺疆的态度,也是崇拜多于恐惧。
毕竟他们是守陵人。
所以白七郎和那中年领对于胡车是恨意浓烈的,尽管将禺疆打落下来的人是朱雀,但是将其最后致命的,却是将禺疆的妖元夺去的胡车。
一瞬间,四人交手,尤为激烈,而我则将朱雀扶着,脱离战场二十几米远,随后将她放平在地,将妖气输入她的体内。
几秒钟之后,朱雀悠悠醒了过来,瞧见我,问道:“那老咸鱼呢?”
我指着不远处,说死了。
朱雀松了一口气,随后想起来,说那家伙的颅内有妖元,快去挖出来。
我苦笑着说道:“哪里轮得到我?”
朱雀听到,在我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朝着场中瞧去,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边的战况已经变得白热化,胡车奇兵陡出,祭出有些暗淡无光的霸下妖元,将那中年领给打成重伤,却在霍二郎和白七郎的围攻下,顾此失彼,身形有些踉跄。
不过那家伙倒是真的强,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咬着牙,再一次甩出那霸下妖元,将白七郎给击翻了去。
不过这一回的力道轻缓了许多,白七郎翻倒之后,居然还能勉强爬起来。
朱雀瞧见,对我说道:“你快去,别让那家伙得逞!”
我有些不放心,她直接推了我一把,说快啊,我没事的。
我不再犹豫,提棒而上,而这个时候,突然间那地板上伸出了一双手来,将正在与霍二郎拼斗的胡车给抱住。
随后西门越露出了半个身子来,冲着霍二郎喊道:“少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