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语,王朝安抚须而叹,说道:“人立于天地之间,需要方正,宠辱不惊方才是真正男儿,一岙你这两年的行事,有进步了。”
马一岙赶忙拱手,说师父您夸奖了。
王朝安又看向了小钟黄,说你多跟你师兄学学,知道么?
小钟黄低头,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知道了。”
如此教训完徒弟之后,王朝安耐心地坐在轮椅上等待着,我也不好作,在旁边陪着,看着这儿的人员来来往往。
瞧得出来,中央那边的确是有了态度,所以投入的人手有些集中,这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员,有不少的高手,有的甚至气息凝聚于体外,冲天而起,显露出了十分高深的修为。
我们在银杏树下等着,看着人来人往,聊起了莽山的事宜来,王朝安告诉我们,他们过来了,家里面的一应事情,都托了人照顾,问题不大。
就连那四头痴肥的食铁兽,也都有人定期去看管,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另外,他还收到一封信,是从甘肃寄过来的。
写信的人是小狗简大勇。
王朝安将信拿出来,递给了我们,马一岙将信封拆开,里面有两张薄纸,我们两人凑在一起看,上面是小狗关于自己西行的一些讲述,碰到的人和事,说得都很简略,不过字里行间,却能够感受得到他的那一份情谊。
信封最后,他写了一个地址,在甘肃金城,他目前在那儿的一处道观里面修行,不过不是拜师父,而是如同游方僧人一样的形式。
他说如果我们有空的话,可以去甘肃玩儿。
那里有许多好玩的东西。
看过信,收起来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王朝安甚至还当场指点了马一岙一些修行上面的疑惑,而对于这些,他们都没有避讳我这么一个外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渐变黑了,然而田女皇却依旧没有回来。
我瞧见逐渐变得稀疏的院子,忍不住说道:“要不然,咱们先回去,改天跟他们约好了再过来?”
王朝安师父平静地摇了摇头,说不,再等等。
我有些着急了,说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她要是今天不回来的话,我们是不是要枯站一宿呢?
王朝安笑了,说你们是站,我是坐。
我有些憋屈,红着眼说道:“前辈,我……”
王朝安摆了摆手,不再多说,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黑暗中走来一人,瞧见我们这边,快步走了上来,冲着这边招呼道:“请问您,可是……湘南奇侠王朝安,王前辈?”
我抬头,瞧见那人却是中州大侠邹国栋。
王朝安瞧见那人,拱手说道:“正是我,不知道你是……”
邹国栋有些激动地走上前来,躬身行礼之后,方才认真介绍自己:“前辈你好,久仰大名——在下邹国栋,豫南人士,您可能没有听过我,但我师父是黄全安,不知道您是否记得?”
王朝安听到,忍不住笑了,说原来是老黄的弟子,记得、记得,如何能忘记呢?想当初我与你师父还在壶口瀑布并肩作战过呢……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那么多年都过去了。
邹国栋恭声说道:“我常听我师父说起你的故事,心中一直仰慕得很,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得见。”
他这话儿说得虚伪,事实上,他邹国栋与马一岙是认识的,而且定然也知晓马一岙的师父就是王朝安,但我从未有听马一岙提及过,这位中州大侠曾经跟他打听过。
不过这话儿虽然有些假,但说出来的确好听,王朝安与他又聊了几句,这时邹国栋才看了我们一眼,问道:“几位站在这儿,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马一岙说道:“我们过来找田副主任,只不过她好像去了下面的区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邹国栋一听,有些惊讶,说去了区县?不能啊,她刚才还打电话,叫我去她办公室开会呢?
什么,田女皇在这儿?
听到这话,我的脸一下子就变青了。
敢情人家知道我们过来了,这是在故意晾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