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千秋,上个星期刚过完18岁生日,曾有大师说我天生至阴体质,一旦成年,势必邪灵缠身,祸事不断,余生不得安宁。
当时我嗤之以鼻,可自生日那晚,那俊美男子便夜夜入我梦境,与我痴缠不休,那冰冷的身躯,苍白的双手,我断定他是个死人,也不知怎么就缠上我了,非要与我配冥婚。
念及此处,我也只能苦笑,果然,大师诚不我欺,虽不至祸事不断,却真真是邪灵缠身,还是个帅鬼。
由是,我将生母临终前赠与我的护身符戴在身上,求个心安,也不知是否起作用,好在那鬼物只在睡梦中纠缠,并未真的站在我面前。
然而,我终究是太天真,一场惊心动魄的山村之行,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那日午后,爸爸一脸严肃地在家庭晚餐上对我们叹气:“明早,我们去一趟外场村,我的老战友,你们冯叔叔去世了,在那出殡。”
彼时,我正和夏千阳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夏千阳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生母早亡,现在爸爸和一个叫梁秋的女人,也就是夏千阳的妈妈生活在一起,当然也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
“卧槽,爸你不早点说,我明天约了漫莹去看电影。”夏千阳不忿地爆了句粗口。
爸爸立时变脸,骂道:“不好好学习,成天交女朋友,你看你姐,已经考上名牌大学了,你也好好学学!”
夏千阳不屑地看了看我,轻叱一声不再言语。
我这弟弟是标准的富二代纨绔子弟,女友成群,换得比衣服还快,仗着一张不错的皮相,又兼我们家优渥的家境,四处撩妹,那些女孩子倒也上他的钩。
爸爸起身拍了拍我的肩,道:“收拾好行李,我们怕是要在那村子住上几天了。”
次日一早,我们一行四人,包括梁秋,一起踏上了前往外场村之路。
爸爸开着路虎,一路狂飙,渐渐远离市区,最终开至一处荒无人烟的大山脚下。
彼时已近暮色,我们走下车,放眼望去,唯见漫天杂草连天接地,直将我们包围其中,那随风摆舞的样子似妖娆的鬼魅,我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梁秋一脸嫌弃地补着精致的妆容,又一边抱怨:“什么鬼地方,怎么葬在这?”
爸爸瞪了她一眼,不耐烦道:“这是老冯的老家,殡仪馆就在村子里,走。”
我这才注意到,在那铺天盖地的杂草中,一片昏黄黯淡的小小村落,安静立在不远处,被漫无人烟的荒凉杂草包裹其中,颇有几分诡异。
当晚,我们住在村长家,用爸爸的话来说,这已是村子里条件最好的人家了。
饶是如此,当我和夏千阳走进那间砖瓦房时,依旧被内里的漆黑潮湿吓了一跳。
我打着手电筒,一推房门,忽然照出一张面无表情的惨白大脸。
我吓得尖叫一声,却见那张大脸缓缓靠近,似乎还拖着一根蜡烛,我意识到这是村长的女儿二丫。
“帮你收拾好房间了。”二丫依旧目无表情地从我身边缓缓走过,声音颇显淡漠。
我道了声谢,急忙关上房门。
果然是穷乡僻壤,不止内饰简陋,主人家似乎连灯都舍不得点,只闪着几只昏黄的蜡烛,静静燃着,将我狭长的影子映在墙壁上,愈鬼魅。
我望着那跳跃的火光,内心蓦然一惊,梦中那神秘男子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