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便是冯叔叔正式出殡入殓之日,也是我们此行来的真正目的。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闹钟唤醒,想着今日出殡一结束,就去和爸爸提议尽早回去,这村子鬼气森森的,着实渗人得很。
夏千阳又生龙活虎地蹦跶在我面前了。
我试探性地问了问:“昨晚你还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吗?”
他似是一怔,眉心蹙了蹙,疑惑道:“我记得是你骑车带我回来的,不过后面的事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果然他不记得自己被鬼附身之事,当然更不会记得北冥焰。
我缓缓舒了口气,放下心来,他不记得便好,否则又是一场麻烦。
当一行人站在殡仪馆门外,已是日上三竿,人头攒动。
说是殡仪馆,不过一处破庙改造的小小灵堂,这乡下小村不会铺陈浪费,一切从简。
爸爸带着我们并肩站在人群最后,跟着村长的指挥致哀行礼。
哀悼完毕,便是入殓之时。
我们跟在人群后,亦步亦趋朝坟地走去,这小村子尚保留土葬习俗,本地人皆是葬在山后那片空地上。
待逝者入土为安,一切礼毕,已是正午时分。
虽白日里阳气重,我站在那片坟地却依旧浑身不舒服,正要拉着夏千阳快走,就瞥见了在一片坟包之间,赫然矗立着一座足有一人高的巨大铜炉,十分突兀。
炉内似乎燃着熊熊烈火,却烧得消无声息,只能遥遥望见炉顶升起的腾腾白烟,炉壁外不知为何,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黄符,即使在白天看着也诡异无比。
我心下奇怪,不知那铜炉是做什么的,不由得捅了捅夏千阳的胳膊,示意他朝那看去。
没想到,他却满目怔愣,疑惑道:“你让我看什么?”
我猛地一惊,心下已猜到一二,却依旧给他指着那铜炉,道:“你看那片坟地上有一座铜炉。”
“你眼花了吧?那里什么都没有啊!”夏千阳蹙了蹙眉,一脸惊讶。
果然!只有我看得见!
我干笑几声,故作轻松:“没什么,我看错了。”
额头已渗出密密冷汗,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午后,我却莫名升起一阵寒意。
当晚,我早早熄灭蜡烛,裹着被子准备睡觉,近来频遭诡异之事,一到天黑便胆战心惊,生怕又起什么波澜。
结果睡到半夜就听到一阵剧烈的敲窗户声音,我瞬间清醒,胸口骤然狂跳起来。
“谁?”我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