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不由自身后抱紧了她,生怕她摔下马去。纵然不会骑马,他毕竟是个男人,又天生聪明,看着前面兵士的动作,倒也很快掌握了窃门。
从她手中接过马缰,一手圈紧了她。掌握了驭马之责。
沈灵溪倒也没有反对,她太累了。
到达营地时,天色已经黑了。马匹都跑得口吐白沫。玉碎跳下马,伸手想接她下马。刚一转身,沈灵溪身体失去依托,已经头冲下直直栽下马来。
玉碎忙旋身将人接住,兵士们已经入内禀报去了。两人只得在帐外候着,玉碎索性抱着沈灵溪在马棚外的干草垛边,将人放躺在草垛。
四下望望,在马棚外现一口大水缸,解下身上的水瓢,到水缸中舀了满满一瓢水,一点点喂给她喝。沈灵溪的小脸被脏污掩着,也看不出脸色。
玉碎用自己的袖角沾了清水,将她脸上的脏污擦净,她苍白的脸在棚檐昏暗风灯的微光下,疲惫而不安。
“灵溪!”一声低唤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
玉碎转头时,一道银色的身影已近在眼前。
“快,传太医,把人先抬到我的帐中。”来人急切的吩咐着,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玉碎。
兵士们围拢过来要抬人,玉碎白袍一抖挡在他们面前,也不言语,只警惕的扫视着将他们围住的士兵,最后目光落在为当中的银袍男子身上。抬到他的帐中,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何人?与她是什么关系?”那人极不客气地瞥了一眼玉碎。
玉碎想了想,自己是何人?跟沈灵溪算什么关系?医患关系,似乎也不太对,他治了她,她也治了他。谁是郎中,谁是病人?合作伙伴?生意还没开始呢。想了一下,不紧不慢道:“我是她相公!”
银袍男人剑眉深锁,刹时面若寒霜,冷声道:“坏她名声,我要你命!”话音未落,他已一掌疾攻而至。
玉碎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应对得有些仓促,但也还是险险避过。随即也不客气地单掌挥出。
“玉碎住手!”就在玉碎与人战在一处时,沈灵溪被嘈杂声吵醒了,睁眼便见玉碎正被数名玉梁兵包围,与一银衣男子战作一团,凝眉看清那人的脸时,忙急急制止。
“灵溪!”玉碎没有反应,那银衣男子听到她的声音倒率先撤招,一个旋身踱到她身边。
“参见太子!”沈灵溪淡淡一笑,身子作势欠了欠,便被皇甫云鹤制止。
皇甫云鹤险些落下泪来,这抹笑容他认识。冷冷清清,不近不远,她对自己总是这样,看似有礼,实则永远不会让他靠近。
不过不管怎样,眼前真的是她!
“灵溪!”皇甫云鹤曾无数次在心中这样唤她,当面这般忘情的唤出口却是次。
自边境三城见到慕之枫,才知道她失踪的消息。慕之枫在找,他也暗中派了人去寻,可都没有音讯。他几乎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刚刚听到兵士来报说从山中捡回一个女子,自称是慕府的人,他的心便开始剧烈地跳动,就隐隐觉得是她。看到她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他竟险些喜极而泣。他以为自己早就放弃了,却不知她早已成为心中的一块隐痛。呼不出,忘不掉,却偏偏又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