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中时,屋内空空,只有她一人。
百里九歌往木椅上一坐,侧身望了望外面的车水马龙,便又将目光挪到手中摊开的画上。
画中的月色凄寒,就如去年腊月那冰凉的天气。
那黛湖如镜,将月光映水。
那一袭黑衣的女子,一顾倾城,似展翅而舞的凤凰。
这不是她又是谁?
不由的又想起当初去宸王府上询问殷浩宸娶是不娶她时,瞥见另一幅画画得也是自己……
百里九歌眸光轻颤,明白了,此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殷浩宸从那晚起就对“黑凤”生了倾慕之心!
原来,他之所以选择退婚却又愧疚连连,也全是因为心中有了所属,便不知再如何待她!
“哈……哈哈哈……”
百里九歌霍然放声大笑,笑得恣意无邪,笑得一派嘲讽,清透明朗的声音回荡在屋中,回响连连。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这其中还有这么大一个乌龙!殷浩宸,你若知道我便是黑凤,你又当作何感想?
笑声回荡不休,惹了从外头经过的顾怜诧异停步,诧异的瞅着门,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在见到百里九歌大笑不止时,诧然道:“你这是在笑什么?”笑声渐渐止息,百里九歌双眸明净澄澈,就这般定定的望着顾怜,任眸底的光华似出鞘的宝剑一般明朗绚烂。“我笑,是因为觉得有些事太荒唐太可笑,顾怜你说,要是人心能简单点,什么话都直白的说了
,又何至于弄得两头为难、窘迫如斯?”
顾怜更是不解,敛眸询问:“你这说的是你自己还是别人?”
百里九歌大笑:“这俗世之人皆是如此尔尔,当真没趣!罢了,我只管画好这画便是,其他的,就叫那当事人自己面对去吧。当初他错过了我,而今物是人非,谁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听着这些话,顾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百里九歌已然开始铺纸研磨,似是要作画了,便道一句“你好好画吧,我也准备场子去”,施施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