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没想到竟然有人住在这里,会是方才那个商国军营里的人吗?”
孤雁困惑的摇摇头,说:“去叫门问问吧,他们会在这里取材熬药,定然是有人得了顽疾或者是吊着命的。”
两个人踩着如茵绿草,朝着小屋走去,这其间也听见有轻微的咳嗽声从屋里传出,像是女子的声音,还有一道低低的男声在说着什么……
孤雁乍然惊呼:“黑凤,当心!”
百里九歌还来不及询问,便被孤雁扑倒在地。她本能的搂紧衿儿,只看见方才两人立足的位置,竟是扎下了十几支箭。
“黑凤,没伤着吧?”孤雁忙问。
百里九歌心知如今的自己失了武功,对于暗器也察觉不到了,不由心有余悸的笑道:“多谢你了孤雁。”
“可惜还没完呢!”孤雁手臂一用力,百里九歌和衿儿又被带起来,落至他处。原是方才那位置又来了十几支箭。
箭矢似无孔不入,从各个角度袭来,孤雁抱着百里九歌一一躲过,起起落落间也离那屋子越来越近。
他一袖子将十几支箭扫飞,气恼的咆哮起来:“有话好说,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放箭,没看着这还有个婴儿吗?“
箭矢骤停。
孤雁连忙刹住,刚想问问百里九歌她和衿儿都还好吧,谁想木屋的门在这时猛地开了,一道人影如剑光般朝着孤雁袭来。
不好,这人武功好高!孤雁忙第一时间一掌拍在百里九歌的肩膀,用掌风将她推到几十尺开外。
“孤雁!”百里九歌惊呼着站定,抱好衿儿,抬眼就望见孤雁和那人厮杀在了一起。
那人是个中年男子,手中执着一柄生锈的剑,孤雁以袖作剑,两道身影如飞,却都没有使出全力,俨然是在试探对方的伸手到底如何。
百里九歌焦急的望着,嘴唇被咬得白。她虽失了武功,却能看出孤雁渐渐使出十成本事,而那中年男子还有所保留,显然他的武功还在武功高强的孤雁之上。
百里九歌惊诧,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战况愈演愈烈,两道身影就在这一方草地上不断变换着位置,中年男子是穿得正是大商的军袍,与孤雁的赭石衣衫时而绞在一起,强烈的色彩冲击中夹杂着凌厉的风。
孤雁心知情况不妙,一掌用力,为自己争取了片刻时间,喊道:“黑凤,带着衿儿离远点,这人不好对付!”
“孤雁……”百里九歌摇了摇头。两人一同闯到这里,所有的危险孤雁都替她挡了,如今孤雁的情况不利,她怎能只顾自己和衿儿?
她不能干看着!
红袖扬起,百里九歌屏气凝神,让自己的意识与百鸟共通,她感受到这片洞天福地中栖息着不少鸟雀……
振翅声渐渐响起,由起初的细微迅速展得密密麻麻。鸟雀们从暗处飞出,如一枚枚尖利的暗器,朝着中年男子俯冲而去。
孤雁闻声一惊:“黑凤,你竟然!”
他忙退开身,数以百计的鸟雀擦身而过。中年男子连忙将剑横在身前,抵挡住鸟喙的冲击,再执剑横竖一扫,逼退了鸟雀们。
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百里九歌,“你——”
百里九歌没有给他说话的时间,喝道:“上!击退他!”
群鸟再攻。
男子连忙以剑扫去,另一手挡开孤雁袭来的一掌,高呼:“你是何人,为何也会御鸟术?!”
那“也”字让百里九歌一怔,连忙命令鸟雀们暂停攻击。这厢孤雁右手被男子拦住,顺势左手出掌,拍在男子的胸口。
中年男子被震得踉跄了两步,途中将剑插地,才稳住身形。
他望向百里九歌,遮掩的鸟雀正巧散开,百里九歌的容颜清清楚楚的落在他的眼底。
这瞬间,男子满脸震惊的表情,就像是结冰的河面刹那扬起一道水柱,因着太过鲜明,也让百里九歌愣住。她不解,这人为何要用这样一种眼神看她。而更让她吃惊的是,她竟在对视的这刹那,觉得这男子的长相像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