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满心思焦躁,当墨漓回到榻上时,百里九歌顾不得享乐了,拉起墨漓的手就问:“我全都听见了,墨漓,我们该怎么办?真的要攻打芍城吗?”
墨漓不言,紧锁的眉峰无不透出心中的急,想了想,终究是不疾不徐的浅笑:“容我想想。”
他褪了衣袍,回到被子里。百里九歌歪过头倚在他肩上,说:“我刚才跑去丹江,现结冰厚实了些,才想着试试能不能从冰上走过去,可是冰面冻得还是不够厚。”
“常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昨夜刚完全结冰的丹江,自是无法……”语至此处停住了,墨漓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瞳心闪过丝丝亮度。
百里九歌忙问:“墨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炯炯的盯着墨漓的眼,那双眸子里华光涟涟,像是蛊一样的惑人堕入。可接着,百里九歌就觉不对了,她等答案没等到,反倒见着墨漓的眸底越来越深,燥热的气氛也透过交缠的呼吸,绕紧了百里九
歌的心。
“墨漓……”百里九歌明白的同时,也再度被墨漓压进了褥子中。
不禁娇声哽咽,随后理智便一寸寸瓦解了。耳畔,墨漓低低的笑着说:“待会儿再和你解释,九歌,我们先继续……”
百里九歌痴痴道:“好……”后面的事情,便连她自己也描述不清了。
一晌贪欢,不知餍足。
最后百里九歌有些疲惫,小憩了一阵。墨漓去陪了衿儿,看到衿儿茁壮成长了,才回来卧房,刚巧赶上百里九歌醒了。
接着,墨漓便将他的想法告诉了百里九歌。
丹江定是要过的,且,就从冰面上走过去……
一日后。
子时末。
丹江对岸,商国士卒们仍旧在将殷浩宜拨下来的一批粮食统筹到粮仓里去。他们一边运送,一边遥望着江对岸,没有看到周军有什么动静。
一切都是黑暗的,今夜,连月亮也被蒙在了乌云里。
是以,周国的奇袭来的毫无征兆。
先是有商军士卒现了河面上有很多黑影,可看着又不像是人影,那些黑影靠近的速度很快,当商军将士们开始骚乱备战时,黑影已经快要渡河了。
直到离得近了,商军才现,竟是些木筏子。是周国士卒坐在木筏子上,靠着撑杆在冰面滑行,冰面不仅能够支撑,且滑行的速度极快。
一个又一个周军士卒从木筏子上冲下来,二话不说,抢粮。
商军本以为周军是望穿秋水,会急得凿冰划船渡河、亦或是不顾代价的踏冰而来,却哪里能想到他们竟是用了这等方式。
宛如是神兵天降,商军挨了一道措手不及。
抢到粮食的周军将士们,毫不恋战,赶紧将粮草拖到木筏子上,每个木筏子只装两袋子,装够了就立刻撤退。
然,百里未明并非毫无防备,很快,城楼上的弓箭手就开始射箭了。
眼看着箭来,已经准备撤离的木筏子上,纷纷竖起了巨盾,原来是事先已经安排了人做防守。
巨盾一立起,整个木筏子便被笼罩在安全范围之下,划木筏子的人迅速撤离。
城楼上立刻采用投石器,扔下一块块巨石。然而冰破后,木筏子也照旧可以划水,就这般一路无阻的,载着抢劫的粮食渡回了江畔,朝着陆城运去。
这夜的行动,虽说只抢了在押的一部分粮草,不算多,但足以撑上些日子了。
三更天的时候,战役结束,墨漓不眠不休的,督促粮草存放到位,给拮据的芗城百姓也放了一些。
暂时度过危机了,百里九歌大松一口气,心知接下来就要赶紧想办法攻破芍城,而攻破芍城的难关,就在于渡江。
不能使用人海战术,定要智取。
“要是冰能结得更厚实些就好了。”百里九歌这样盼望着。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日清晨,百里九歌惊讶的现,丹江竟然解冻了大半!
百里九歌万分讶然,这会儿还疲倦着,她惊异的望着汤汤江水,能看见冰面还在一点点的化去,那冰面上好像有许多晶莹细小的东西,那是……
“是盐!”有人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