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风极凛,冷入骨髓。
秋凝水突然高烧,浑身被汗水湿透了,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游怀竹救我!救我!”
在一旁浅眠的游怀竹被吵醒了,他立刻过去查看秋凝水的情况。
“凝水,凝水!”游怀竹轻轻推了推她,结果却被秋凝水下意识地抓住了手。
“难受,好难受啊!”秋凝水紧闭双眸,神情痛苦。
游怀竹抬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啊?
她现在着高烧,神志不清,游怀竹十分着急,情急之下他只得出去请大夫来。
这个时辰街上的药铺早就关了门,游怀竹直接踹开了门将大夫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这睡得好好儿的被人硬拉来给人看病也是头一回,大夫原本想抱怨几句,但是看见某人铁青的脸色又很没出息的咽了回去。
“大夫你快给她看看!”游怀竹着急地说,“她着高烧又在说胡话,不是说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吗?”
大夫瞪了他一眼,这不是正瞧着呢嘛,着什么急呀。这么大把年纪了容易吗,连睡个觉都不能睡安稳。
大夫替秋凝水把过脉之后,然后才对游怀竹说道:“你放心,开始烧的现象属于正常的,许是伤口有些炎了,我开几贴药就没事了。”
游怀竹急了,上一个大夫也是这样说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这还没过多久她就烧了:“大夫她真的没事吗?我摸她的额头烫的好厉害啊!”
大夫严肃地说:“老夫行医数十年这点小伤都还瞧不出来吗?”
大夫的话换一种理解方式就是:你要觉得不放心就你自己来啊!
大夫开了方子给游怀竹说明日清晨来药铺里抓药,他保准药到病除。
秋凝水都已经病成这样了哪还能等到明天啊,游怀竹立刻说道:“大夫我这就再随你走一趟,我去把药给抓回来。”
大夫不由得说:“将军你对夫人还真是好。”
游怀竹明显一愣,夫人?恐怕是大夫是误会自己和凝水的关系了。
难得的是游怀竹并没有和大夫澄清什么,若是之前他是断断不愿与秋凝水有这样的误会,或许他早已悄然改变,只是连他自己都未曾觉。
游怀竹匆匆忙忙的随大夫回了药铺抓了几贴药回来,连夜替秋凝水煎好了药。
游怀竹扶起秋凝水让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然后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着,直到白瓷碗见了底,游怀竹才又慢慢的将她放下。
……
天刚朦朦亮的时候秋凝水动了动嘴唇,嘴里不断呢喃着:“水,我要水!”
游怀竹赶紧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过来,然后又喂她喝下,秋凝水没有睁开眼睛却也知道陪在身边的人是谁。
“你一整晚都没睡吗?”秋凝水小声地问着。
终于清醒了。见秋凝水与自己说话,游怀竹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大夫的药还是有些作用。
“你现在感觉如何了?伤口还疼吗?”游怀竹着急的问她,“是我不好不应该要去摘什么野果,害得你掉进陷阱里面脚还受了伤。”
秋凝水却慢慢地说道:“真是可惜。”
游怀竹疑惑的看向她:“可惜什么?”
过了半晌,秋凝水这才温吞吞地说:“可惜你摘的野果子我一个都没有吃的,看来我这伤是白受了。”
听到秋凝水的话之后,游怀竹原本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吃那野果子?
“你要喜欢我再去摘一些给你便是了。”
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她要是真想吃自己保管她吃个够。
说完之后秋凝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见她睡下了,游怀竹也没有再吱声。
游怀竹默默地坐在床边,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好好的睡过觉,此时困意袭来,他也会周公去了。
游怀竹醒过来的时候身上还盖着被子,他猛的往床上一看,果然已经没了秋凝水的身影。
游怀竹二话没说便夺门而出,他到处找秋凝水,这女人明知道自己受伤了,竟然还到处乱跑,真是不叫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