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用沾了水的毛巾,给躺在病床上的降头公擦汗,“爷爷,你这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越来越严重了?”
“可能是阴间吸入太多阴气,阴病作了吧。”降头公有气无力的回答着,目光却是十分慈祥的看着铁柱。
铁柱用水擦完降头公的额头,又去擦降头公的掌心,“那阴病有没有伤口啊,老板娘手上有伤的时候,涂了我的血就好了。爷爷,铁柱不希望你躺在床上,铁柱希望你快点好。”
“厨房有个红色的盒子,里有鬼盖,你切了,让我尝尝。”降头公气若游丝道,想来是想用人参来吊命。
铁柱刚要去厨房,迎面就撞上了清琁,惊喜道:“老板!!是老板,你回来了,我没看错吧,你终于醒过来了。”
“你要找的盒子是不是这个?”清琁把手中的红盒子递给铁柱。
铁柱眼前一亮,接过盒子,拿出里面的人参,“就是这个,有了千年鬼盖,就能给爷爷续命了。爷爷,你快尝尝,”
他兴奋的找了专门切药用的工具,把人参切成片,塞进降头公嘴里。
有人参吊命就是不一样,降头公的气色顿时好多了。
“本来想到你这里蹭饭吃的,没想到你却病成这样,你的儿子儿媳妇呢?”清琁在病床边坐下,给降头公把脉。
号脉之后,又往降头公嘴里塞了三片参片。
降头公咳嗽了一声,道:“说是还要再过两天才回来,不过家里有饭,是铁柱做的。”
“他的体温偏低,最怕碰到热的东西,能做出什么来?”清琁一脸不信的样子,看向了一旁的铁柱。
铁柱瞪大乐意眼睛,一副被清琁小看了的样子,“老板!!我会做竹筒饭,小黄鱼汤,酒糟鸡蛋,还有揉面团做窝窝头,酒醉小河虾。”
听铁柱说这些菜色,我都快要流口水了。
刚好厨房的锅里正在热着这些菜色,铁柱用湿布包着全都给端出来了。
即便是用不隔热,他还是觉得烫。
放下盘子之后,双手急忙捏着耳朵降温。
他简直就是厨艺天才,一道道菜色香味俱全。
清琁却一脸肃色,扼住了铁柱的腕子。
“老板,你做什么,疼。”铁柱痛叫了一声。
清琁不管三七二十一,撩开了铁柱两只手的衣服袖子。
两只光洁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烫伤,有些还都溃烂流脓了,用手轻触之下还疼的他连连皱眉。
最后受不住疼跪跌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老板欺负人,疼死我了……”
“以后不许做饭了。”清琁冷然丢开铁柱的手。
铁柱睁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清琁,“为什么啊?是觉得铁柱做的不好吃吗?”
“没有什么为什么,反正降头公的儿子儿媳过两天就回来了,以后有他们来做饭。”清琁霸道的说着,夹了一口小黄鱼塞进我嘴里。
味道确实做的不错,可是铁柱是海里面的鱼啊。
体温不知道多低,能在陆地上生存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还要生火做饭,不烫伤才怪。
我盯着铁柱那些伤口看,都不忍吃他做的饭,“要不我们先给铁柱处理一下伤口……”
“先吃饭。”清琁用命令的口吻道。
我平日里虽然跟他斗嘴惯了,可是现在却根本不敢忤逆他,“哦。”
低下头来扒饭,都不敢抬头看他。
“一会儿……还要配药,催产的药,一会儿你负责采生。”清琁道。
我心头一凛,鱼刺直接梗在了喉头,手禁不住捏住了脖子,“我来接生,采生,你……你还知道这个词啊?”
我来接生?
接生这个从此以后,只有父亲没有母亲的可怜的孩子。
也不知道光棍杨一个人,能不能把他带大。
“北方人用这词比较多,不过,你能听得懂就好。”他道。
对了,我都忘了。
这只臭僵尸不是真正的刘清琁,他是一只死了千年的老鬼。
说不定他以前,就去过北方生活过一段时间。
我的嗓子被那根鱼刺弄的咳嗽不已,禁不住找他求助清琁,“老公,鱼刺卡住了,你帮我看看……难受。”
“白痴。”清琁骂了我一句白痴,拾起筷子。
对着桌面怼了几下,让两根筷子平行,道,“张嘴。”
我张开了嘴巴,“啊——”
他把筷子伸进来,直接就把鱼刺夹出来了。
我咳嗽了几声,咳出血唾沫来了,“多谢,刚才还以为自己会没命呢。”
“被鱼刺卡主不会没命,顶多就是以后嗓子变粗,变得像男人一样。”他一脸鄙视的吓唬我道。
我才不信他胡说八道的话,嘴犟回了一句,“那还不好,有了烟酒嗓子,就能去唱摇滚了。”“真是又蠢脸皮又厚,听说刚出生的孩子性子会像采生人,就你这个德行,还不蠢死光棍杨家那个孩子。”他用帕子擦去我嘴角的血唾沫,一脸鄙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