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慕容薰仪,只见她脸上带着一抹如冰雪般的笑,眼神想天山万年不花的冰雪,清澈而坚定。
管家看着气势森然的慕容薰仪暗暗摇头,恐怕八小姐这次又讨不了好去。
“五小姐来了。”
慕容欢听到有丫鬟禀报,正和慕容清一起说着慕容薰仪坏话的她连忙抬眼去瞧,只是一抬头刚好对上慕容薰仪明亮异常的眸子,连忙又低下头去。
想到刚刚自己在慕容薰仪面前如同一只蝼蚁般,还对慕容薰仪磕头求饶,慕容欢心里就有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慕容清斜眼看了一眼慕容欢,心里冷笑一声,慕容欢打的什么算盘慕容清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她最近怀孕一直呆在院子里没什么事,现在就是专门出来看热闹的,否则也不会让慕容欢一请就出来了。
慕容薰仪今日穿了一条浅紫色纱裙,上面用银白色的丝线绣着精致而复杂的纹路,下摆处是一片不知名的藤蔓,那藤蔓绣的栩栩如生,随着光线变化反射出异常华丽的光,远远望去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湖泊一样。
腰间上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佩环就随意做压裙角用,头上随意绾了一个飞月髻,用点翠缠枝绿萼玉钗松松的挽着,中间插了一只流苏宝石步摇,徐徐的坠下来,正好落在额间。衬的脸颊如玉,高贵明丽。
慕容清在心里不由嫉妒的想:要是自己也参加了那个秘境之选,哪里还会是慕容薰仪得了那些好处!不过转眼慕容清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只要这个孩子能生下来,还怕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拿不到的吗。
慕容天一看到慕容薰仪就冷哼一声,也不去正眼瞧慕容薰仪:“孽障!还不过来跪下!”
慕容薰仪双手背在身后,“有什么事吗?”
慕容天看到慕容薰仪那副样子就心里冒火,他用力的一拍桌子,手上青筋毕露:“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你身为嫡姐,竟然敢殴打庶妹!还不服管教,我这个做父亲都管不了你!做事章法毫无礼数!不敬长辈,口出狂言!殴打欧庶妹,心胸狭隘!”
慕容薰仪听着慕容天一条条数落出她的罪,也不生气,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世界与她无关,身上自由一股淡漠神韵,悠闲自在。
慕容欢听到慕容天把慕容薰仪骂的狗血淋头,心里得意洋洋,不禁抬起头来冲慕容薰仪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就知道慕容薰仪再厉害也不能在慕容天面前翻起来大浪。
就连慕容清听到慕容天的话都是心里一阵暗爽,眼神不屑。
慕容薰仪听到慕容天越说越离谱,眼神看向慕容天,虽然不带一丝狠意,但是就是让慕容天感到了危险,就像是走到一条黑暗的路上,看不清周围的路,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生什么。
慕容薰仪的眼神就给了他这种感觉,神秘莫测却偏偏寒冷森寒,淡漠至极中透出一股子不容轻视的意味,就像是外表被丝绸包裹着的绝世武器,丝绸没有被摘下的一刻前永远也不知道绝世武器有多厉害,但最起码,足以毁天灭地。
慕容天被慕容薰仪的眼神看的不由后背麻起来,连脸色都有些僵了,但是一想到这里有这么多人在。
慕容天一向最爱面子,喉结滚动深深的咽下一口口水,慕容天怒道:孽子!还不跪下!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也没有,我们将军府简直白教你了!”
听到这里慕容薰仪不禁冷笑,眼神轻眯,不由自主的散出一种藐视的味道。
“你们将军府教我了吗?你用什么资格让我跪下,父亲?恐怕你还没这个资格。我之前在府里什么待遇,尽管你不清楚,但是我想随便拉来一个下人问问也是明白的。”
“身为将军府的嫡小姐,却连个下人过的都不如,吃的是搜饭穿的是破布麻衣,就连下人们过年过节都能有新衣服穿,但是我一件白裙子却一连穿了三年!下人门最是喜欢猜度主子脸色,见上面没有关注我 ,就往死里作践我,若是这样,我也就算了。”
“但是,连慕容欢和慕容清这种庶出的妹妹都能对我动辄大骂,不高兴时拿我出气,高兴了也要打我几鞭子助兴,那鞭子是淬了火毒的鞭子,一道夏天就作出来,厉害的时候连床都下不了!”
“至于所谓的父亲你吗,我母亲是你八抬大轿求取来的,你以前不就是个五品大员不受宠的儿子,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我母亲,听说是丞相的前景,便想方设法求取了来,从此我母亲一心为你,外祖一家为了你付出了多少,父亲,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可惜,我外祖离世之后你就暴露了你狼子野心的本来面目,立马冷落了我母亲,和秦氏勾搭在了一起,害死了我母亲!”
原本躲在前厅外面偷听的下人们,没想到听到了这么劲爆的八卦,原来先夫人是让现任夫人害死的!原来老爷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五小姐一直以来受其他小姐欺压,这是所有下人都知道的。
前厅里慕容天的脸色已经黑色如同锅底,一把重重的捶在小案上:“不要说了!”
就连慕容清也是一脸愤怒:“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