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可是比她年纪更小的男孩儿,她应该比明月更懂事才对。
这么一想,她又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好在没一会儿,夜十跟明月就回到了衙门,心中有悔改之意的傅若水不觉又端起架子来,沉着脸看着卷宗,一副认真工作不管其他的模样。
明月使了一个眼色,夜十拿着一个油纸包裹伸到了傅若水面前。
“还生气呢?我跟明月给你买了黄豆酥、阿胶糖还有……还有什么来着我忘了名字,不管怎样,若水姑娘大人大量就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好不好?”
傅若水斜眼看了夜十,哼了一声,又看向明月。
明月立刻咧嘴一笑:“我已经帮你骂过夜十,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当然我俩都有自我反省过,那些糖果很好吃的,你就赏脸吃吧?”
明月将油纸包摊开,里边是各种各样的糕点糖果。
傅若水看着明月替她解开包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明月并没有恼她。
“好啦,我可没那么小气,你们快看看,我跟师兄找出了一些案件,但我觉得似乎跟张东与严明的案子没什么关系,吊死的更是没有。”
明月与夜十翻了那几个卷宗。
傅若水在一旁吃着小点心,红唇软糯地咀嚼着,明月抬头就看到了季泽希微微走神的模样,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正是傅若水的樱桃小嘴,不觉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看。
明月的举动在傅若水眼中,她也慢慢转过视线,与师兄视线一对她脸红了,拿起一个糕点丢了他,又是哼了一声。
季泽希尴尬一笑捡起掉在膝盖上的糕点,还说了一声:“多谢师妹。”
然后迎来了傅若水的横眉竖眼。
赵明月跟夜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副非常认真看案子的模样,傅若水又是一恼,翻了桌上几个册子丢向了夜十:“看吧看吧,你们还敢去苏香那吃豆腐,一年之前她的豆腐可差点吃死了人!”
“为什么又是打我?”夜十哭笑不得。
赵明月的目光却落在册子上的几行字:“涉案人员居然有张东?”
傅若水:“我也问过吴大人,他说苏香的豆腐店吃坏了人,苏香就上告衙门说是张东投的毒,但并没有真凭实据。这两人已经掐了很多年,苏香原本是张东的学徒,后来自己自立门户,两人自然就成了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傅若水:“当年跟苏香一起在张家干活的还有几个学徒,不过那些人出师之后都离开了泉州。”
夜十听完说了一句:“那苏香就挺有杀张东的动机呀。”
傅若水斜睨夜十:“就苏香那娇娘怎么把张东吊在七层塔上?而且后边还死了一个严明呢。”
“也是哈。”
明月拿起那册子:“关于张东与严明的案子还有哪些?”
“没有了,张东生前还是一个挺有善心的人,七层塔里的老和尚还经常受他接济。以前收的学徒大部分还不收学费,所以在泉州其他地方还有张东豆腐卖,那都是他学徒开的店,所以张东在泉州城也算挺有名望。”
挺有名望。
善人。
但却自杀了。
这才是让人费解的地方。
同一个死法,死了两个人,显然这就是一个谋杀。
明月问:“严明与张东的关系怎样?”
“严明偶尔会低价卖给张东药草做慈善之用。”
夜十:“两个善人一起自杀,真有创意。”
季泽希:“所以才觉得他们是被邪祟所害,第一次来调查张东事件时,我确实看到有鬼影从张东的磨坊窜出,是个磨豆鬼,道行不低,还与我交过手。”
赵明月:“你们可见过七层塔里的小沙弥?”
季泽希:“叫浮生,是老和尚一个月前捡到的十岁男孩儿,经常帮着去张东家拿豆腐,平日就帮着打扫七层塔干些杂活。”
明月跟夜十也没什么心思去查这个案件,若不是跟傅若水有些交情明月是不想自找麻烦的。
一个下午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不过到了晚上,有邪祟攻击了傅若水他们。
确实是个磨豆鬼,属于怨灵。男性,鬼身丑陋,看不出年龄,看不清容貌。
他周身都是紫色瘴气,这种鬼已经演化成了恶鬼,十分凶残。连着打伤了岳山派两个师弟后,被傅若水与季泽希困住。
他喊道:“张东与严明都该死,你们这些阴阳师还要为他们浪费时间?赶紧滚出泉州,不然我要你们死无丧身之地。”
夜十跟明月也被吵醒,两人闻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