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是被直指司给杀死的,罪名是公然挑衅直指司权威、污蔑直指司使者,在打斗过程中被乱剑穿身。因停职而极度郁闷的张英当即下令,砍下于叔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示众,让百姓看到招惹直指司的下场。赵佑真也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不知道死者是梁翊的家人,对张英枭示众的行为,并没有太在意。
听灵雨说完,梁翊二话没说,不管不顾地去了直指司。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法思考,只想捣毁直指司。这一路上,谁敢拦他,他就敢揍谁,待走到张英面前时,他的拳头早已经通红,眼睛更是红得吓人。
“张英!”
这一声怒吼惊天动地,张英也是一凛,不过他早就料到梁翊会来找他算账,便淡然说道:“梁护卫平步青云,又抱得美人归,堪称大虞第一风光之人,谁敢惹你这么大的火啊!”
“张英,你休要再装腔作势、惺惺作态!”梁翊不顾刀剑加身,他施展轻功,飞到张英身边,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在了墙上。
张英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梁护卫,你如此春风得意,而我落魄不堪,之前我跟你有过几次误会,你不会是寻衅报复吧?”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只想问你,于叔是怎么死的?”
“于叔?他是谁?”
梁翊又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几分:“你少跟我装疯卖傻!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吗?你定是瞅准了我不在家,所以就对我的家人下了毒手!”
“梁护卫,血口喷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张英笑得一脸灿烂:“本官只是公事公办,从不管他是谁。那个老头在我圣司面前大肆喧闹,还对使者们恶语相向,大打出手。我司使者忍无可忍,出手反击,不小心将他打死,这是我们的错吗?”
“那你告诉我,他无缘无故,为何会对你们恶语相向?”
张英呵呵笑道:“疯狗咬人,还会有原因吗?”
“你!”
“说实话,那老头儿极为无礼,我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是梁家的下人。像梁公子这般儒雅的贵公子,怎会调教出如此粗鄙的下人呢?”
“张英,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草菅人命,还如此振振有词,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英笑得更加放肆:“怎么着,要去找皇上,说你在本官这里受了莫大的委屈,要皇上为你撑腰?”
梁翊刚想对张英破口大骂,却转念一想,说不定张英就是故意激怒自己,再给自己设下圈套。他平息一下暴怒的心情,喘着粗气说道:“我不想跟你多说一句话,你把跟于叔生争执的人给我找来,我要跟他问个清楚。”
“呵,当天守在正门外的所有使者,都跟那个老头儿生过冲突,你要找哪一个?”
梁翊的倔强也上来了,他丝毫不退让:“哪个杀了于叔,我就要见哪个!”
“他自己找死,死在乱剑之下,梁护卫就不要为难本官了。”张英十分神气,无辜的眼神里,隐藏着报复后的得意与嚣张。
“是你先难为我的!”
梁翊不跟他废话,提起拳头,冲着他的左脸就是一拳。张英并没有躲,反而笑嘻嘻地说:“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两只眼睛都弄瞎,才肯住手?”
梁翊怒不可遏,却被张英的下属给拦住了,他像只疯的野兽,也不顾什么章法,用一身蛮力乱打一通。只不过他没现,他一拳就能打断对方好几根肋骨,打得对方内脏出血、嘴歪眼斜,张英也不拦他,而是称赞道:“梁护卫果真好身手,几日不见,内力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梁翊停下手来,气喘吁吁,他刚要冲张英动手,忽听后面有人喊道:“夫君,你先住手!”
“映花?你怎么来了?”
众人一见公主,纷纷让出一条路来,映花提着裙子,飞快地跑了过来,拉住丈夫的胳膊,急切地说:“夫君,你再打下去,真就理亏了!”
说罢,她也不管梁翊反应如何,挡在他前面,义正言辞地跟张英交涉:“张正使,不管死者是不是梁护卫的家人,但直指司众人将一位六旬老人打死,已属不该;你非但没有歉意,还将其枭示众,也太残忍了些。大虞天子向来仁慈,若他知道你这么做,你不怕他降罪于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