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列宁的字典中是不打算举行这些,可谁让他的内兄是最乐意遵循这些传统的呢?总之,斯基华为卡列宁安排了这么一个本属于二十几岁小伙子的最后单身夜晚庆祝会。
来的人卡列宁都认识,却说不上非常熟悉。毕竟,像卡列宁这样的大人物,他认识很多人,可要是说朋友,却唯独没几个可以参加这种庆祝会的。
所以最后,这个打着明目是为卡列宁起的晚会,却以酒桌上好几个酒鬼又哭又笑结束。
卡列宁喝了三杯伏特加,他的酒量说不上太好也不算太糟。瞧着那群以斯基华为的人开始东倒西歪后,卡列宁依旧显得镇定和平静。
“我和你说啊,亚历克塞,你必须照顾好安娜哦,她是我,最最宝贝的妹妹!”斯基华嚷嚷着,末了还抽泣了两声。
卡列宁缓慢地抿了一口酒水,然后承诺道:“我会的。”
他当然会,在这通吵吵嚷嚷的气氛中,卡列宁半眯着眼睛,似乎瞧见了他的小未婚妻的身影,苗条,活泼,美丽。那天她在火车站,明明只穿着黑天鹅绒做成的长裙,还戴着一顶网格帽,却像是闪闪光的珍珠一样。
他继续缓慢地喝着酒水,也许他醉了,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一刻那么想念她?
“喝,继续喝!”斯基华突然大声地说,而且猛地站了起来,但很快地又倒了下去。
卡列宁看了他的内兄一眼,然后嘴角带了一丝笑意,他开始相信她说的,这的确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二天,斯基华他们顶着头痛愈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参加婚礼,一开始斯基华还有些忧心卡列宁是否还有体力参加他的头一次婚姻,结果他想多了,那个男人简直完全看不出宿醉的痕迹。
“我开始知道为什么我没办法升官了。”斯基华嘟嘟囔囔的。
卡列宁对着穿衣镜整理自己的衣服,衬衫,可以,马甲,可以,燕尾服,可以。他严格地打量自己,以确保一切都是得体的不出错的。
婚礼是在教堂举行的,在彼得堡当地十分著名的教堂。
卡列宁把一切都安排的仅仅有条,甚至有条不紊的处理了那场混乱的单身告别夜。
安娜这边也没出什么问题,她的礼服是泰里埃姑妈请巴黎有名的裁缝设计的,十分地华丽。
“今天你必须把腰勒到最细,安娜。”陶丽认真地说,虽然她平时很好说话,但今天却像是被什么严肃之神附身了一样。
安娜有些惴惴不安的抱着床柱,在陶丽的命令下吸气,然后,她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不行,我不能呼吸了!”安娜几乎想要大叫,可她叫不出声。
“你得忍耐,安娜,这是你的婚礼。”陶丽虽然怜惜她,却依旧坚持。
额头上冒了细密的喊住,安娜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摆摆手:“不行,我还得保留这条命,松开一些,求你了,陶丽,我受不了。”
陶丽看见安娜确实受不了,只能遗憾地让安奴施卡松开了一些。
安娜还想松开一些,但陶丽对此并不赞同。
“好吧好吧。”她说,算是各自退一步,并且有些后悔让自己随便给她们折腾,要知道,这具身体已经算苗条了,而他们竟然对她的腰还不满意!
不管她怎么想,接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喝一口水吃一点东西了,不然这件婚纱就会在未完成它的使命的情况下终结掉,而安娜将成为俄罗斯有史以来第一位将婚纱撑爆的新娘。
她不能让这一切生,所以,没得选择,得饿着,渴着,完成她的婚礼。
这个时代的女人太痛苦了,安娜在心里嘤嘤哭泣,她觉得以前让她保持超模身材的经纪人简直是天使。
“让我瞧瞧,你多漂亮啊,安娜。”
安娜注意到一个女人向她走近,据说是她的堂嫂,叫做培特西。
培特西的个子不高,却生的妩媚,她穿了一件亮色的裙子,却不会抢新娘的风头。她一走进来就伴随着笑意,而且用她那多情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安娜,最后吻了吻她的脸颊。
安娜几乎是僵硬地接受来自同性的面颊吻,她怀疑今天自己的脸蛋都会被亲肿了。现在没法讨论卫生问题了,她几乎想要希望婚礼仪式快点结束,让她摆脱这长长的裙子。
在一通等待中,婚礼仪式开始了。
就算安娜前世早早地就在外国生活了,但她也没参加过如此古老的婚礼。
彼得堡教堂实在太宏伟了,高高的拱顶,金碧辉煌的,唱诗班的孩子们穿着白色的裙子,手里捧着拉住,司祭穿了紫色的袍子,一切都显得庄严和伟岸,而不像是她记忆中婚礼该有的欢快。
这就是贵族的婚礼,显得华丽却空洞和呆板。
若不是安娜知道自己将要嫁给卡列宁,说不定勇气就会在这里消耗殆尽。
她不知道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掉,也不知道裙摆是否放好了位置,这不是她要操心的,她那灰色的双眼睛只是专注地瞧着前面在等待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