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有个女人找上门,说楚父在她那里?
“女朋友?!”楚夫人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变得尖锐了起来。
什么是女朋友?
这不是说明楚父背叛了她么?
“当然,楚总和我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见楚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女人笑了一声,悠然地翻看着自己涂着非常艳丽的指甲油的手指,那副完全没有把楚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简直把楚夫人都要气死了。
她却很平常,笑着说道,“之前我还担心,楚总以后会不会离开我。虽然他说喜欢我,对家里的黄脸婆早就没有感情了,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呢。现在看见你这么一副样子,我也放心了。楚太太,你比我强的地方,也不过是你现在有个儿子而已。”
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楚夫人已经惊呆了。
这是……不要脸的外室来自己这个正室的面前逼宫来了?
这种被外室炫耀到脸上,有恃无恐甚至登门“拜访”,楚夫人莫名觉得……好熟悉啊。
那种种的炫耀还有得意,炫耀男人在她的床上,炫耀男人喜欢的人是她而不是家里的黄脸婆,炫耀自己的优越感还有笃定男人会更偏心自己……
仿佛是……多年之前,她曾经在另一个女人面前炫耀过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她年轻美艳,一个照面儿就把对面那个被生活几乎压垮憔悴又不好看的女人给打败,并且得意洋洋地挽住了男人的手臂。
她的说辞也是差不多的。
“你为什么还缠着他不放呢?他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那个年轻的自己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在那个女人绝望的目光里居高临下,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对她说,“他以后都不会离开我的,因为他爱上我了,对你没有感情了。你这么一副样子,什么地方配得上他呢?你不就是生了一个儿子么?可是我也能生的。你得知道,每个女人都可以生孩子。”
她用自己最得意的一切恩爱来打击那个女人,叫她从那个家里离开,然后登堂入室。
那是她最得意的时候,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依旧会回味一下自己抢走那个女人的丈夫时的得意。
可是到了现在,另一个女人也来她的面前炫耀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楚夫人的脸苍白一片,看着那个对自己露出一个娇艳笑容的女人,用力地摇头,只觉得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溃了。她一直都笃定自己的丈夫不会背叛自己,因为他们是从年轻的时候一块儿走过来的呀。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丈夫却去和别的女人鬼混在一块儿?她那副不敢置信的痛苦的样子,红裙女人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突然嗤笑了一声板着手指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不相信的。楚太太,我听说当年你也是外室上位,也是挤走了楚总的原配,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呢?”
“什么?!”
“一个男人能变心一次,抛弃妻子一次,那当然就可以变心第二次,抛弃妻子第二次。”
红裙女人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笑了,露出一个胜利者的表情。
“你也是从别的女人手里抢到的楚总,所以……我从你手里再抢一次,这很公平啊。”
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还有无所忌惮的炫耀,叫楚夫人顿时红了眼睛。
“你这个贱人,我和你拼了!”她一头撞向这个红裙女人。
然而年轻的女人却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轻轻地笑了。
“我要是你,就不要闹得太难看,也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见楚夫人抬头怨毒地看着自己,女人看了看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之后上前来搀扶楚夫人的楚靖宇,笑了笑,拧着纤细的腰肢风情万种地说道,“而且,你也不要想去楚总面前告状。今天我敢来这里,就说明我不担心楚总会知道。楚总不会生我的气的,不然,我叫他今天晚上回来亲自对你说。”
“还有,以后对我客气点。现在你儿子是继承人,可是以后我的……”她摸了摸自己没有变化的小腹笑了起来,“如果以后我能给楚总生个孩子,你儿子又算得了什么。生孩子谁不会啊。”
她仿佛就是为了炫耀,炫耀完了,耍了威风叫正室知道自己的存在,就妖妖娆娆地走了。
因为她那副狐狸精的样子,佣人们都相信这肯定是自家楚总的外室了,竟然不敢拦住她。
明显现在是外室正得宠,她们拿的是楚总的薪水,当然不会惹楚总不高兴。
见这些佣人竟然跟红顶白,楚夫人尖叫了一声,披头散地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她疯狂地给楚父打电话希望得到楚父的回应,可是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到了晚上的时候,本来都已经想要去捉奸的楚夫人却看见楚父一脸不好看地回家了。
他的脸色铁青,楚夫人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脸上正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却听见楚父已经劈头盖脸地质问道,“你生么疯?!为什么要骂人打人?!”他回来竟然是为了外室质问自己的,楚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楚,你……”
“行了,我够烦的了。”楚父站在餐桌旁,看见楚夫人和楚靖宇还没有吃晚饭,就冷哼了一声。
“爸。”楚靖宇脸色苍白地站起来。
“你怎么这么个鬼样子。”楚父这两天对楚争示好,楚争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简直都要郁闷死了,看见楚靖宇那副魂不守舍病弱弱的样子就来气。
他是真的后悔了,甚至时常在心里想,如果没有楚靖宇,如果自己处罚了得罪了白曦的这对母子,那么……白二是不是就能够原谅他了?只要伤害了白曦的罪魁祸们被他赶走,那白二的气儿消了,想必楚争也会看出自己的诚意。
更何况……楚夫人这个疯婆子,他也觉得受够了。
曾经的明艳娇俏,如今都成了叫自己烦心的尖锐。
就比如现在,这疯婆子又歇斯底里地冲过来质问自己外头有没有女人。
“有又怎样?商场上谁没有外室?你都四十多了,难道我不能再安置一个?”
楚夫人被楚父的嘴脸给震惊了。
“你,你说什么?”
“我觉得你真是很烦。”楚父哼了一声,突然用冰冷的目光看住了她,甩给她一张纸。
“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咱们离婚。儿子归你,从前我们结婚时的那个套间儿也给你。”楚父冷冰冰地看着楚夫人说道,“剩下的都是我这么多年打拼而来,都是属于我的。你也没有资格拿走。不过那套房子有八十平,也足够你们住了,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他觉得自己对楚夫人已经足够好,因为自己当初留给楚争母子的老家的房子,才六十平而已。
他觉得自己无比的大方,可是楚夫人傻了。
她抢回来的丈夫,要跟她离婚,被另一个女人抢走,叫她成为弃妇么?
巨大的绝望和痛苦几乎压垮了她。
她浑浑噩噩地拿着离婚协议书,浑浑噩噩地走到一脸绝情不过几天就没有了温柔的丈夫的面前,浑浑噩噩地拿起餐桌上的餐刀,浑浑噩噩地把它送进了丈夫的身体里。
楚父正满心不耐,只觉得小腹剧痛,颤抖着垂头,却只看见了一根刀柄银光闪烁。
他震惊地捂着自己的小腹看着妻子,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听到耳边传来佣人们刺耳的尖叫声。
眼前闪过当年自己对那个憔悴又苍老了的女人的话。
他请她放过他,因为他爱上了更娇艳的玫瑰。
玫瑰……真的扎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