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芙蓉苑的时候,香扇哭得肝肠寸断。云娥率先出来一看,见得香扇的形容,一脸震惊。
她进去禀了柳眉妩,很快柳眉妩便披衣起身,一看香扇的模样大约就知道生什么事了。
柳眉妩有种不妙的感觉,问:“怎么回事?”
香扇泣不成声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昨夜想起将军房里的羹碗还没收,便过去收拾。哪想……哪想将军竟把奴婢……”
柳眉妩往后踉跄两步,幸得云娥搀扶,她死死抓着云娥的手,瞪着地上的香扇,“你说什么?”
“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
柳眉妩面色苍白,看着香扇的眼里满含失望。她拂开云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第一次抬起脚,一脚把香扇狠踹在地。
霞光从东边绽开。
秦如凉如阎罗一样出现在芙蓉苑里时,身后跟着管家和两个家奴。
柳眉妩一见他,眼睛就红了,无声哽咽起来。
可是秦如凉却没有心情来安慰她,他淡淡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香扇,凌厉的眼风扫过,落在了云娥的身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昨日听香扇说,那碗羹汤就是云娥熬的。
事后秦如凉想了想,香扇跟在柳眉妩身边已久,都没出过这档子事。现在这云娥才一来,就不得安宁。
云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秦如凉眼神看过来时,她一阵胆寒。
做错事的不应该是香扇吗?
下一刻秦如凉便道:“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杖毙。”
家奴要去拖地上的香扇。结果秦如凉手准确无误地指着云娥:“不是她,是她。”
云娥腿一软,就跪倒下去,“将军饶命!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趴在地上泪眼婆娑的香扇,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稍纵即逝。
秦如凉不听任何解释:“带走!”
柳眉妩傻愣在当场,直到云娥声音渐远,她才回过神来。
事情已经这样了,秦如凉暂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拂袖离开了。
将军府前院一阵闹腾,动静不小。
沈娴起身时,天色比以往都早。
玉砚进来侍奉,脸色有些白。
“怎么了?”
玉砚沉默了一会儿,道:“云娥今天一大早,就被杖毙了。”
沈娴惺忪的表情愣了愣,“杖毙了?你确定是云娥不是香扇?”
“奴婢确定是云娥,”玉砚道,“现在全府都传遍了,说是香扇昨个夜里在主院过的夜,今早才衣不蔽体地回芙蓉苑。当时将军正在盛怒当中,不知为何,却要把云娥拉去杖毙。”
沈娴坐在床上沉吟了一会儿,眯眼道:“还能为何,定是香扇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赖在云娥身上,好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像秦如凉那样的人,在暴怒之下很难再有思考能力,所以才会不闻不问就处死云娥。”
她缓缓起身下床,又道:“那云娥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罪不至死。没想到香扇这人比想象中的更狠,一出手便要置人于死地。”
玉砚怕她多想,连忙安慰道:“这不关公主事的。咱们只是落下一本小人画,但小人画里只可没教香扇怎么害人,云娥是香扇自己要去陷害的,也是将军下令要杀的,公主切莫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