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凌厉,看起来顺眼多了。
她起身,给本次服务点了个五星好评。
许是换了型,连心情也顺带换了,她迈着轻松的步伐打开家门。
玄关鞋柜前多了一双黑皮鞋。
叶远回来了。
她一僵,硬生生忍下把那双鞋子扔出去的冲动,机械摆动手脚,走进屋里。
叶远正翘腿坐在客厅沙上,拿着手机,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看见叶心的新型,眉头一皱。
“你看看你,把头剪成了什么样子?跟流氓一样!谁让你剪成这个样子的?你妈也不管管你,你知道你这样子放在我们那年代叫什么吗?叫劳改犯!成天心思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一点也不用在学习上,除了读书什么都起劲。”
他的批评张口就来。
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会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该剪个喜欢的型,她一定会闷不吭声默默躲回房间难受,也许还会哭。
可是,现在,光听到他说得这些话,她就想把手边所有的东西通通扔到他脸上。
有谁家的爸爸,管自己的亲女儿叫流氓?
有谁家的爸爸,觉得自己的亲女儿是劳改犯?
有谁家的爸爸,从来不出席女儿的家长会却理直气壮地批评孩子学习差?
她的手指死死握紧,大拇指因为太用力,连指甲盖都泛着白,掌心全是汗,身体微微颤抖。
叶远却一点也没注意到,“回你房间去,真是眼不见心不烦。”然后低下头,自顾自地摸手机。
“你——”
“囡囡她爸你回来啦。”
她的愤怒几乎要冲口而出,被他声音吵醒的舒兰走了出来,打断了她的话。
叶远终于从手机上抬起了头,对着舒兰,脸色颇烦躁。
“为了早回家一天,我特意赶夜班飞机,结果一到家,家里冷冰冰的,连点吃的都没有。你怎么一大早了还在睡?还有你看看你女儿,把头剪这么短,她要干什么啊她?”
舒兰脸上立刻浮上了愧疚,困窘地说:“我、我爸昨天来了,做得饭也不多,就都吃完了。我现在去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叶远听说舒劲岳来过,脸色有点古怪,追问道:“你爸来干什么?”
没等舒兰回答,叶心已经硬邦邦地开口:“我生病,外公来看我。”
叶远一点也没现她语调的生硬,听说是来看她的,眉头一松,径直对舒兰说:“给我下点饺子,我一会儿还有事,吃了好出去。”
叶心握拳的手又紧了紧。
说什么赶飞机是为了提前回家,怎么回了家不陪妻女反倒要往外跑?
他真是拿当她们母女当猴耍。
可恨她以前是局中人,看不见,看不懂,看不穿。
他真正赶着要见的,怕是蒋明霞和叶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