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妍华看到纤云的模样,满心疑惑。
纤云与她擦身而过时,将头埋得更低了,不曾抬眼看她。妍华自是注意到她手里捏了东西,回头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到她手里捏了什么。
耿氏的眼神闪了两下,忙走过来将妍华拉到一边坐下:“她呀,就是想她爹娘了。”
妍华狐疑地点了点头:“哦~”
“贝勒爷方才找你做什么了?”耿氏看到她脸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刻意转了话题。
妍华回过神来,忙撇了下嘴做出一副埋怨的模样:“方才太子走后我瞪了他几眼,他以为我在吃味儿,就把我叫过去训斥了几句。”
“你瞪他做什么?”
妍华看了耿氏一眼,见她面上平静,没有嫉妒之色,方才继续说道:“我觉得他眼神不太好,宋姐姐那样的品性,他怎得都不知道呢?姐姐你说他眼睛长着是做什么的?专门长来吓唬人的不成?都被戴了绿帽子了还蒙在鼓里,他眼神可不是很差吗?”
她说着说着便开始心疼了,酸溜溜苦兹兹的。她真想将他眼睛扒大一点,看清楚宋氏的品行!她巴不得胤禛早些将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赶紧休了,这样府里就安宁了。
耿氏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跟着叹了一口气:“他整日忙着皇上交代他做的事情,哪有闲暇看着整个府上的人呀?”
妍华沉默了下来,她怎会不知道这些道理呢?不过是因为心疼他,所以才会愤愤不平地说了这么多抱怨的话。
耿氏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盯着她晶亮的眸子,小心地措辞道:“妹妹近来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我近来倒是觉得有些头疼。”
妍华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揪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也点了下头:“我去年倒是真的会时不时头疼一下,以前也没这毛病。最近倒是还好,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耿氏听到她这么说,又看到她面色些微有些苍白,心里的疑惑更甚:“我们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纤云也说她偶尔会头疼虚汗,去看大夫又没看出有什么毛病。你屋里的花影跟灵犀可也有这个毛病?”
灵犀在一旁候着,听到耿氏这么问,也疑惑地冥想了一会儿:“格格这样一说,我想起来我前几日还头疼过的,就是脑子里闷疼闷疼的,好像有个小人儿拿着针在我脑子里扎一样。这几日倒是还好,并没有觉着不舒服。”
耿氏一听这话,沉吟半晌,觉得势态有些严重,恐怕那张纸条上说的话是真的。她赶忙略带慌张地引领叫唤起来:“纤云!纤云!暖手炉弄好了就赶紧进来!灵犀,你去把花影也给叫过来。”
妍华看到他这番举动,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她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她想起方才进屋时纤云的模样,心里的不安愈加茂盛起来:“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有人要害咱们万福阁的人不成?”
耿氏方才问了那样几句,妍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好端端的,一屋子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头疼,可不是有问题。莫非万福阁里有人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伙儿一起染了邪气?
待灵犀将花影叫来后,耿氏忙让纤云将一张小纸条拿了出来。方才慌忙之中,纤云就纸条揉作一团,已经皱皱巴巴的了,却并不妨碍众人看清上面的字:有人下毒,小心!
“啊!”妍华惊呼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看了耿氏一眼,“谁要害我们?”
花影识字不多,所以并不认识那个毒字,可她结合前后的字,猜出了那个字的意思,不禁有些疑惑:“格格这纸条是从哪里来的?”
纤云瘪了下嘴:“方才从大殿回来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了,是从门缝里面塞进来的。”
“可是我们谁也没有中毒呀?这莫不是谁写来吓唬我们的吧?”花影疑惑地看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无碍,便觉着这纸条是有人要故意吓唬她们。
耿氏又低头看向那几个字,她也不确定,只是方才听到众人都说头疼过,心里便不由得紧张起来。
妍华将那张纸捏在手里细看了一会儿,手指在字上擦了擦,见有黑色的炭粉粘在指腹上,抬头看向众人说道:
“我看像是真的,谁会闲着没事儿做这样吓唬人呀,若是被抓住了少不得还要挨一顿板子。你们看这字,像是匆忙之中写下来的,她定是来不及找笔,才找了一块炭画了这些字。这字写得也不是多好看,你们看,这个毒字还写错了,我想写这张字条的人定是书读得不多。若是想想法子叫府上每个人都写几个字拿来比对,说不定便能找到写这张字条的人儿了。”
三个丫鬟都很崇拜地看向了妍华,耿氏眼里也有赞赏,却是摇了摇头:“说是这么说,可做起来太难。我们以何名义让大伙儿都写字给我们看呢?府上这么多人,哪个会写字哪个不会写字,我们都无从得知。若是会写字的人撒谎说不会写字,我们也无法查出来。再则,事情若是闹大了,免不了要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当真有人投毒还好,若是没人投毒,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