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魏侍卫拿了个玉镯子问大家那是谁的?”绿袄子的丫鬟问道。
“嗯,我听说锦秋回来索命了,所以她生前最宝贝的东西才会突然出现在府里。”灰袄子的丫鬟神秘兮兮,说得煞有其事。
“嘶……你不要瞎说,她都死了,索什么命?明明是她自个儿自缢了。”绿袄心惊,悚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灰袄子眨了眨眼,认真地说道:“骗你做什么?你忘了吗?之前伺候婵格格的灵犀可是说过,她看到过锦秋的冤魂的。锦绣轩的红绫不是也说看到过吗?她说看到锦秋一身惨白飘进了宋格格的屋子呢!后来还找了大师们念经超度的呢,难道你忘了?”
绿袄子身子颤了一下:“是宋格格害得她,她不会来害我们吧?她要索命也该去索宋格格的命……”
“呸呸呸!快不要乱说。这几年府里太平,她定不会乱索命的。锦秋生前就性子和善,死了也定是个好鬼,你看她的冤魂害过谁呀,她哪里像宋格格,哼,笑里藏刀,一肚子坏水。”
胤禛听到这里,眉头微微蹙起。宋婉,人如其名,婉转柔美,当真一肚子坏水?
他突然想起两年前,宋氏怀孕一事,虽是怀胎十月最后辛苦生了下来,可他还未来得及抱一下,那孩子便薄命地早殇了。
他那时为何会对她冷淡?因为那孩子出现在他预料之外。
那时他还未原谅宋氏,因为宋氏之前让孙远窥探他夜里与人欢爱的前前后后,他心中恼火,却终究念在她伺候自己十几年的份上,没有休她。
他本打算只那样养着她,不再贪恋她的温柔与*。可没想到,那一夜宋氏却主动跑去雍华殿,泫然泪下,楚楚可怜之际又施展柔媚。他也不知为何,竟是听了她的温柔软语喝下了一杯合欢酒,然后便有了一夜缠绵。
他第二日醒来后是有些气的,气自己为何突然便犯了懵,竟然被她勾了去。更气的是,她一直不知自个儿哪里错了,总是楚楚可怜,叫他心中的怒气无从喷薄泄。
所以,他对宋氏的态度愈冷淡起来,冷淡到对她生下的孩子也带了一丝怒气。
可是,他看不得别人对他的人指手画脚,也听不得别人在背后如此诋毁他的女人。
他的身形被一丛灌木挡住了视线,所以那两个丫鬟并没有看到胤禛站在那里偷听。跟在胤禛身后的侍卫听到那两个丫鬟的抱怨越来越多,又抬眼看到胤禛的脸色越来越差,只怕她们再说下去会出大事,忙咳了一声以做提醒。
那两个丫鬟心里一惊,慌张地往四处看了看,隐隐看到灌木丛后站了人,她们也不敢去看究竟是何人,忙灰溜溜地顺着墙根跑远了。
“贝勒爷,可是需要奴才去追究她们俩的责任?杖责几板子?”那个侍卫看到胤禛的脸色并未有所缓解,忙垂下了头。
胤禛淡淡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不用了。等魏长安回来,叫他来万福阁找我,我有话要问他。”
“喳!”
万福阁内,花影正拿了一本画册子给白芷:“你教教格格,看看这里面哪些姿势容易受孕。格格眼下也老大不小了,也该为贝勒爷生个一男半女了。看宋格格,来府上那么多年,就没好好地生下过一个小主子,贝勒爷眼下都不理她了。我听说,宋格格生的小格格殇了之后,贝勒爷就没再踏足过锦绣轩呢。”
花影知道妍华心里一直介意没能生个孩子,所以眼下借着这次中毒事件,忙转移话题,意欲给妍华灌输一个“她不是不能怀孕,而是她与胤禛欢爱的姿势不对”的想法。
妍华听到花影说的那番话后,面上尴尬:“花影,你哪里像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说话也不知收敛,真不害臊!”
花影笑着逃开妍华伸过来欲打她的手,往后倒跑了几步。
柳承志走后,白芷便一直心不在焉,几番请辞,都被妍华给留了下来。虽然柳承志说朱砂无毒,可是她觉得体内终究是藏了毒素的,才会导致她无法怀子,所以便想让白芷为她调理身子。
可是她无处可去,眼下除了住在这里,也别无他法。柳承志时不时回来府上给人看病,这样一来,见到他的机会也就多了。
所以白芷回过神来,结果那本画册翻了几下,看到里面画风大胆,每一页都画得那样精致,不禁有些纳闷:“这……这春宫册子莫不是风月楼溜出来的吧?怎得画得这样精细?”
“风月楼?风月楼是什么楼?”妍华停下步子,走过去将画册拿在了手里。
“风月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