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眸色一冷,扫了那四名女子一眼。她们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看到十三眼里的冷厉都惊得满脸苍白。
只听十三冷喝了一句:“你们还不滚!”
她们闻言,也不敢逗留,都手足无措地看向太子。她们本就是要被进攻给皇帝的,眼下被太子临幸,已不是完璧之身,此时若是被撵走,她们要何去何从!
太子哆嗦了下,搂住手头边的一个女子道:“乖,你们在这儿等着我……”
“二哥快起!”十三觉得满心的愤怒都已经被挑起,想他之前还一心想要辅佐眼前这个男人,没想到他如今越肆意妄为!如今皇帝的口谕来了,他还是这般磨蹭!十三气得眼睛红,也不管他们几人是否赤身露体,上前就要去掀被子!
那四名女子惊呼了一声,忙捞起衣服遮住半裸的身子!
十三视而不见,只一手扯住太子,捞住一件蟒袍便扔在了他身上:“二哥莫要让我为难,你若是在磨蹭一会儿,皇阿玛若是再差了旁人过来,只怕二哥更难下台!”
他话音刚落,十四阿哥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十四看到床上的凌乱,以及衣衫不整的四名女子,面上爬起一抹嫣红,忙别开了眼:“太子,皇阿玛命我前来请太子回去!”
太子看到十四也来了,心里一沉,也顾不得再收拾一下*不堪的身子,忙随便裹上了一件袍子:“十三弟十四弟,且在门外等我半盏茶工夫,我这就起身回去!”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了,若说十三能向着他,那么十四绝对不会向着他!十四向来与八阿哥交好,怎得会站在他这边呢?太子真是转念便想到了这些,吓得身子都颤了。
十三与十四出去后,那四名名字胆战心惊地面面相觑:“太子不要走……太子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太子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管她们,有人前来拉扯他的手臂,他不耐地给甩开了。他不待蟒袍完全扣好,忙大步流星地出去了,留下她们四人嘤嘤哭泣……
皇帝气得站都站不稳,待太子回来跪在面前时,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怒骂:“你个不孝子!朕训斥过你多少次!你倒好,屡教不改!如今恣意妄为,竟然敢截留贡品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朕早日归西,你好坐上这个位置了!”
他气得猛然咳起嗽来,梁九功忙上前给他顺气儿:“皇上请息怒!皇上请息怒!”
“皇阿玛!皇阿玛恕罪!儿臣知错了!”太子见他气到这个模样,又看到方才被训斥前,使臣巴图便被遣走了,也顾不得形象,忙痛哭流涕起来。
他瑟瑟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倾诉:“儿臣只是心中烦闷,想到一直不得为皇阿玛分忧,心中悔恨,气自己无用,一时糊涂便想拿那事儿排解烦忧……儿臣真没有别的意思,请皇阿玛恕罪……皇额娘去得早,儿臣心中烦闷又不得皇额娘的教导……皇阿玛对儿臣的栽培与期望,儿臣一直谨记在心,可是儿臣看到皇帝们个个有额娘,母慈子孝,儿臣心中对皇额娘也思念万分……”
“你住嘴!”皇帝抖着手指了他半晌,气得呼吸都在颤。
太子不知用已故的赫舍里皇后做了多少次挡箭牌了,每次皇帝念其出生之日便没了皇额娘,心中的不忍与自责便多上几分。也真是因为赫舍里皇后难产而亡,他觉得太子缺乏母爱,所以才对他施以更加多的父爱。
可是爱之深责之切,太子这些年的肆意妄为,已经让皇帝心中生出万般悔恨。他悔的是,自己不该那般纵容溺爱太子;恨的是,太子不知他的良苦用心,非但不上进,还一次次地用亲情作为要挟,叫他左右为难!
众人噤若寒蝉,十四拧着眉看着太子,又看了一眼十三,最后躬身朝皇帝道:“皇阿玛,请息怒!请保重龙体!”
十三瞥了他一眼,忙跟着说道:“是啊,皇阿玛,二哥知错了,请皇阿玛息怒!”
皇帝缓缓闭上眼睛,脸上的褶皱轻轻颤抖,渐渐平息了下来。跪在面前的人若是换做旁人,他早就该杖责的杖责,该砍头的砍头了!
太子见他不语,忙跪着爬到了皇帝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腿继续哭着求饶:“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求皇阿玛饶了儿臣这一次……”
皇帝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被他这样一哭,心中又升起莫名的怒火,他一脚踢开太子,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一次一次又一次!朕饶过你多少次了!你数过没有?”
他的手抖得厉害,摇摇欲坠的身子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梁九功见状忙上前搀住了他,也不敢再劝!
皇帝扫了一眼十三与十四,唇上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你们二人将他带下去看好!回京之前,不得再让他碰任何女色!否则,朕连同你们一起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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