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上开始,一直到夜里零点,周宏给我打了不下六个电话,他一会儿胡扯一番,让我出个价格,快点了结,一会儿就又对我进行威胁和恐吓。一会儿又说去个离开香港市区三十多里的地方,我都没有同意。最后,他还是说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会让我为所欲为。我也告诉他,只要不见面,一切都免谈。
最后一次挂了电话之后,阳阳也不耐烦了:“他是在使用心理战吗?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就是不正面谈。他不露面,我们还就是不能答应。这样,就跟绷着的炫一样,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他不想出面,可是又没有好的办法,又怕明天再去砸他的商铺,所以,就想搅扰我们,让我心烦意乱的时候,听从他的摆布。真是异想天开。”我说道。
刚要冲完澡要睡觉,电话又响了,我没好气的抓起电话,骂了一句:“又来电话,还他娘的让人睡觉吗?”可是,一看手机的显示,却不是周宏的,是恬恬打来的。我就立即接听了:“喂,丑儿吗?”
我一听恬恬喊我的小名,就躲到了一边:“恬恬,你也不问问我这里有没有人,就直接的喊我的小名,多不好。”
“这都半夜了,谁会和你在一起。如果真有人在,也是男的,如过是个女的,就是个流氓。”恬恬说道。我担心被阳阳听到,就让她小声点。她接着说道:“还真是有人呀,告诉我是男的还是女的?”
“没有人,我是怕这深更半夜的,声音传得远,让别人听到我们的谈话挺尴尬的。你打电话有事呀?”我坐在沙上以后,问道。
“你又不给我打电话,我想你想的忍不住了,就给你打电话了。我现在被窝里。从晚上八点多就睡觉了,到现在还没有睡着。丑儿,我怎么老是感觉心里突突的,你就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昨天晚上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被人打了,头上身上全是血,你没事吧?”
“我好好的,哪有什么事。你这是做噩梦了,想我想的。”
“也可能吧,反正做的那个梦挺真的,吓得我再也没有睡着。丑儿,咱们说好的,都要好好的,你可千万不要出任何事情。”恬恬的声音竟然哽咽起来:“丑儿,过年的时候一定提前几天回来,别挂着多挣那几个钱,提前买好车票,春运期间不好买。”
“我知道。恬恬,有时间我再给你打吧,我太困了,都睁不开眼了。你也睡觉,在心里默读着数字,就能睡着了。”我说。
“我不用默读着数字,我这样念叨着丑儿丑儿丑儿的就睡着了。”
“那好,你念叨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我站起身,就又往床上去。阳阳本来是面朝外的,见我上了床,就翻了个身,面对着我说道:“我都听见了,就连她骂我是流氓我都听见了。而且,还喊你叫丑儿,这是你小名吧?起的这个名字一点文化也没有。叫丑儿,咋不叫俊儿?”
我说:“她没有骂你,说这大半夜的,谁和我在一起谁是流氓。”
“那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我想了一下,还真是,就说道:“还真是巧了。”然后又道:“其实,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好的意思。刚生下我的时候,又白又胖,越看越可爱,人们都夸我好看,于是,我爸就有点沾沾自喜,取了一个相反的名字。”
“是你记着小时候的事,还是你爸跟你说的?要不就是杜撰的。”
“是我自己这样想的。”我“嘿嘿”笑了两声,这样说、“丑儿,丑儿,叫起来挺上口,也感觉很亲切的。以后我也这样叫吧。”她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我说。
“行,但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如果都这样喊我,我怕真把我喊丑了。”说着,我就伸手把灯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