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相府小姐结亲,明着看是一场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暗地里谁都明白,这是把政治上的利益紧紧捆绑在了一起,一时间还有几个坐在萧天离身边的人也纷纷起身,往太子那方恭贺去了。
齐倾人知道木已成舟,只心碎地望着萧天离,一双眸子里全是盈盈的水意,可是碍着这等场合,也不敢有半点不满,只得规规矩矩地谢恩,由着太子拉起她的手。
太子虽讶异齐倾人今天的顺从,但总算是娶到了齐倾人,也拿到了宰相府的一些筹码,他脸上神采飞气氛,是抑制不住的喜意。
萧天离神色慵懒,伸了个懒腰看着洋洋得意的太子,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对着对面的齐倾墨遥遥一邀,齐倾墨也微抬了下杯子,喝完白瓷杯里的佳酿。落杯之时看到瑾诺正细细看着自己,这样看着别人,本是极不礼貌,也只有他才让人不觉得突兀失礼。
而萧天离看着他们,目光微微一闪。
几人正无话间,有一个太监低头哈腰进来,在萧决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萧决脸色一正,放下酒杯说了一句:“宣。”
话音落未久,便见京兆尹陈直大步而入,他先是看了齐倾人一眼,而后跪倒:“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岁。”
“免礼平身,陈直朕早先叫你来,你说有公务缠身,这会儿怎么又来了?”萧决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可见他对陈直的确抱以厚爱。
“回皇上的话,微臣此时进宫实乃冒犯,但有一事臣的确需要面圣,还望皇上恕罪。”陈直说道。
“罢了,朕还不知道你吗?”萧决笑道,让他起身回话:“何事你要急着见朕啊?”
“此事与相府小姐齐倾人有关!”陈直也真不客气,语出惊人。
他话音一落,殿内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刚刚齐倾人才被指给太子为妃,怎么陈直又找上了她?丰城中谁不知道,让陈直找上了绝对没好事,肯定是案子缠身,所以都不愿他有所来往,可是偏生他十分得萧决喜欢,多次偏袒,谁也奈何不得他。
齐倾人脸色都白了,没想到陈直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找进宫来,此时太子是她唯一的靠山,便往太子身后缩了缩。
萧决却神色不变,依然笑着问陈直:“何事啊?”
“齐倾人投毒残害自家姐妹,逼其卖身,罪证确凿,微臣是来拿人的!”陈直不怕死地又说道。
这下殿内的人不止是变色了,而是齐齐噤声,目光狐疑地看着齐倾人,想起前些日子在皇后百花宴上,凝晖殿里的那出事,莫非是真的不成?
“陈直你胆敢胡说!”萧天越坐不住了,这可是他刚向皇上求来的太子妃,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回太子,臣只是实话实说。”陈直可不吃太子那一套,在他眼里,除了王法就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怕的。
“哦?是怎么回事?”萧决却像是来了兴趣,好奇的往前探了探身子问他。
陈直退开半步,对着殿外说道:“带进来。”
进来的人是蓬头垢面的一个女子,看不清容貌,衣衫破烂,怯生生地跪在殿上。
“抬起头来,让皇上看看。”陈直说道。
那女子一抬头,露出一张脸来,却惊住了众人,这不是相府的二小姐齐倾月吗?怎么不过区区半月多不见,就弄成了这副德性?
在场的有许多官家小姐,往日里跟齐倾月多有来往,知道她这人最在意容貌,而且不肯失了半点相府千金的架子,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十数日不见,齐倾月竟落魄成这副模样。又听说过齐倾月自凝晖殿一事后,就去了妙清庵祈福,想来是在妙清庵吃了不少苦头。
“臣女参见皇上。”沙哑的声音像是迟暮之人,再不见当年齐府二小姐的跋扈张扬了。
“平身。”萧决的兴趣却像是越来越大了,看着齐倾月的眼睛里写着莫明的神采。
陈直说道:“皇上,事情原由不如让二小姐自己来说说吧。”
“好。”萧决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