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来,新的麻烦又出现了,把驳壳枪别在腰带上的确是比从枪盒中掏枪快得多,但驳壳枪的准星却时常会蹭挂到腰带而影响到出枪的速度。用锉刀锉去驳壳枪的准星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陆远此举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同时也是小时候从爷爷的故事里听来的。
陆远的一举一动并没有想要刻意避开马铁等人的观察,看到陆远用锉刀锉去了驳壳枪的准星,马铁等人对陆远的身份更加的疑惑起来。一般来说,锉去驳壳枪准星的行径大多是土匪山贼这样绿林人士,大量失血之后的症状慢慢显露出来,一直到马铁陷入昏迷,左思右想的马铁也没能琢磨明白陆远究竟是什么人。
马铁没能琢磨出陆远是什么人,陆远自己也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别人穿越时空之后不是成为身怀天下的大德之人便是拥有金手指的幸运小子,可为什么自己却偏偏夺舍到了一个年轻小子身上来?陆远现在拥有的还是后世里的那些记忆,对于目前这具身体的情况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从偷听大车上那些学生们的谈话中,陆远明白自己这是处在了战争年代,而且恰好是爷爷经常念叨的抗战年月里。
穿越来战争年月,陆远并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霉运,如果要自己一直默默无闻的在那个小县城里做一名公务员,陆远倒是更愿意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战争年月里做点什么。只是自己目前不但失去了本主的记忆,而且还成了个没有身份的家伙,这样的条件别说是加入共产党了,就连国军那边也一定不会收留自己吧?
陆远默默的沉思着,或许先给自己弄个新身份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合法的身份,有些事情才能去做,否则就会引来有心之人的关注。陆远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中满是懊悔,为什么一点也记不起本主以前的记忆呢?难不成这具身体的本主之前就是个没有任何记忆的傻子?带着深深疑问,陆远打量起本主戴在左手中指上的一个银戒指,只是很可惜,戒指上除了有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外再没有任何的标记。
或许只是个本主身为虔诚教徒的信物吧,陆远把银戒指重新戴在左手中指上,抬头极目远眺之际,却在余光中忽然现前面的大车上有人在看着自己。姚慧兰不知所措的猛然低头,心脏已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偷窥别人时却被对方现,刚刚过完17岁生日的姚慧兰变的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更是祈祷那人千万别说破了此事。
陆远实际对姚慧兰的窥探并不是很在意,如果连这些都在意的话,那么陆远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还究竟能如何活下去。遭遇过土匪的伏击之后,重新上路的骡队变得谨慎了许多,不但有前出的骑手担任探路的斥候,路遇岔道的时候,陆远还安排了人去岔道上布置混淆视听的痕迹。
失血过多的马铁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仅剩下来的那几个游击队员也只能暂时听从陆远的指挥,虽然陆远的年纪远没有他们大,但陆远先前显露的身手,却令这几个游击队员暗自心悦诚服。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西下的时候,骡队已经上了真正的大道,道路两侧也终于开始出现田地和村庄,而陆远此时才知道自己这是在山西境内。
“前面再走不到50里地,就是马家集,到了马家集,就有人接应我们。”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按照骡队原来的计划,赶到马家集应该是明天上午。可骡队的实际速度却已经快了很多,孙文财过来打问的用意便是想要知道骡队是准备露宿野外还是直接赶去马家集。
陆远习惯性的看了看从那日本人身上缴获来的手表,现在是5月间,时间才刚过19点,此时距离子夜还有5个小时,即使骡队抹黑赶路的速度再慢,一个小时走10里地还是可以做到的。“继续赶路,赶到马家集再休息。”下令继续赶路的同时,陆远让那两个充当斥候的骑手马上赶去马家集联系接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