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还山两人分开之后,陆远并没有走的太远,而是径自去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店。这间咖啡店的生意似乎并不是很好,只有寥寥几个客人,陆远穿过靠近门口的几张桌子,在临街大窗下的那张桌子边坐了下来。眼角的余光划过窗外,几个黑衣人基色匆匆的从窗外跑过,陆远不禁暗自笑,自己找的这个地方实在太适合观察外面的街景了。
已经连续有三波黑衣人从咖啡店外面跑过,一窗之隔的陆远不动声色的喝着咖啡,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不管是谁见到,都不会把陆远当成是被黑衣人追赶的目标。温热香醇的咖啡下肚,让陆远的身体慢慢热起来,观察窗外动静的同时,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陆远正暗自在心里计算今晚的收获。
被陆远射杀在百乐门外的那些黑衣人都是蓝衣社的,陆远掏空了他们身上所有的口袋,并带走了那些黑衣人的武器弹药。陆远依稀记得,自己从那些黑衣人身上翻找出几十块纸币和十几块大洋,此外,就是那些黑衣人所使用的武器连同弹药了。穿越之前的陆远在网络上见过太多世界名枪,所以这些蓝衣社成员所使用的武器对于陆远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有没有吸引力是一回事,在不在乎则是另一回事,至少对于现在的陆远而言,这些武器就是白花花的大洋。那些手枪几乎都是市面上所说的撸子,还有两支是日式的南部手枪,也就是俗称的*,陆远没去琢磨蓝衣社的人如何会配备日式手枪,而是想着自己该如何出手这些手枪。
虽说陆远没能从许还山两人那里得到40块大洋,可陆远从那些黑衣人口袋里翻找出来的钞票和大洋加一块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如果算上那个中年人给的美金,陆远已经到手的钞票绝对已经超过60块大洋。再算上陆远从那些黑衣人身上得来的手枪和子弹,陆远今晚上可算是赚到了,即使按照黑市里的最低价格计算,那些手枪和过百子弹至少也能卖出几百块大洋。
暗自思量过这些事情,陆远的脸上不免露出一丝得色,几百块大洋入账,即便是租用一个院子,费用也足够了。在咖啡店里闲坐了能有十几分钟,陆远这才拎着自己的牛皮背包慢慢吞吞的走出咖啡店,然后顺着街道慢慢走着。街道里的路灯全都亮了起来,此时才是上海滩夜生活的开始,街边不仅多了些闲汉混混,更是多了些打扮靓丽的流莺舞女。
和街道上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拎着背包的陆远无视了那些对自己抛媚眼搭讪的流莺舞女,也无视了那些眼露凶光的闲汉混混,只顾低头走路。直到远远看到玫瑰酒吧那不时闪烁着的招牌,陆远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玫瑰酒吧可就离着法租界巡捕房不远,这里算是法租界里最安全的地方,玫瑰酒吧并不能算是法租界里最好的酒吧,相反,玫瑰酒吧里面乌烟瘴气更像是赌场或者市场,这里鱼龙混杂,是法租界三教九流之人的集散地。
陆远从白俄女房东那里打听来的消息显示,这家玫瑰酒吧的老板汉森先生是个德国退役军官,明面上玫瑰酒吧只是个酒客们打时光的平常酒馆,但实际上,玫瑰酒吧却是上海租界里众多黑市贩子经常聚会的地方。长期混迹于玫瑰酒吧的酒客们大多是情报贩子和混迹黑市的各路掮客,不过其中也不乏像陆远这样初出茅庐准备踏进黑市的菜鸟。
推开玫瑰酒吧的木制大门,一股喧嚣迎面而来,陆远一眼就看到此刻正在吧台后面忙着为客人调制鸡尾酒的酒吧老板汉森。跟那白俄女房东形容的一样,汉森的脸上戴着一个眼罩,听说汉森的那支左眼是在一次决斗中失去的。
学着酒吧里那些酒客们懒散的样子,陆远歪斜着身子坐在吧台边,伸手接过啤酒的同时,很是隐晦的对着汉森打了个手势。看到陆远比划出的手势,汉森很是意外的先抬眼扫了陆远一眼,然后沉着面孔压低声音对陆远说道,“小子,我是个生意人,从来不会把到手的生意往外推。可我要劝告你,年轻人,这摊浑水非常的深,而且这里很危险,你不该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