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开枪射杀四名便衣特务,侧身倒在舞厅门口台阶上的陆远只是一个翻滚,整个人就已经从台阶上滑下,在其他人还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远手中的枪口再次抬起,这次被他瞄着的是舞厅门口的那辆黑色轿车。
轿车里的司机还傻愣愣的看着从台阶上滑下来的陆远,他刚才只听到一阵炒豆子般连续的枪声响起,先下车的四名同伴竟然全部被击倒在地。在陆远此刻再一次抬起枪口的时候,才算是反应过来的司机拧钥匙、猛踩油门,这家伙甚至连车都不敢出,就只想着开车逃跑。
啪!啪!啪!陆远连三枪,不仅将车窗打得粉碎,更有一子弹击中了轿车里的特务司机。司机中弹后,还勉力挣扎着把车子开动起来。已经起身站起来的陆远移动位置,再两枪。身体连续中弹的司机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扎到了方向盘上,失控的轿车随即斜着撞击到马路牙子,这才熄火停下。
再次更换*的陆远无视了蹲坐在舞厅门口的人群,只是推弹上膛,走近查看车内,直到自己已经确定彻底解除了威胁。枪声一响,马路上的行人便惊呼尖叫着逃窜,舞厅里和门外也是一阵慌乱,却没有人敢出来找死。远处已经隐隐有警笛声传来,陆远知道那是得到消息或是听到枪声的法租界巡捕,回身看了一圈蹲坐在舞厅门外的那些人,陆远伸手从轿车里拖出尸体,随即开着便衣特务们开来的黑色轿车疾驰离去。
轿车快速绕过前面的街口,轿车里的陆远这才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愉悦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到现在为止,陆远在反应和敏捷上,已经达到了自己后世的巅峰,甚至已有所超越。这些变化,当然让他信心十足,让他能坚定的活下去。而对于汉奸特务们,虽然也经过了训练,但在陆远眼中,却还属于业余级别。在战场上,专业和业余,就是天差地别的距离,更是生与死的不同。
陆远开车离开不久,法租界巡捕就赶到现场,只是原本还停留在百乐门外面的人却全都不见了踪影,法租界巡捕们看到的只是几具尸体和瘫软在门口台阶上的舞厅经理。7月的上海即使是在凌晨时分,温度也不会觉着很凉,可是此刻坐在轿车后排座里的李士群却裹紧了身上的风衣,能够遮风避雨的风衣也没让李士群感到温暖。
李士群的眉头紧皱着,百乐门舞厅袭击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他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事情却偏偏就生了,在不过短短数分钟的时间里,隶属76号的十几名便衣特务就都死在了百乐门舞厅。
又一次全军覆没,十几个特务都躺进了停尸房,76号还不好公开地去接收。此刻正乘车赶去现场的李士群咬牙切齿,这究竟是谁,为什么就跟76号过不去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李士群轻抚着额头,心中十分的苦恼烦闷,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这样的哑巴亏,76号已经吃了多少回了?经历此次事件后,76号的汉奸特务损失最为惨重。
在李士群阴沉着脸赶到百乐门舞厅现场之后,丁默邨也带着一队人赶到这里,只是在76号的痕迹专家勘察过整个现场之后,却根本没有现多少有用的线索。“现场被破坏的很厉害,我们目前还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根据对舞厅经理的询问,我们已经能肯定袭击者是一个人。从特高课借调来的画像专家,正在根据舞厅经理的描述进行图像复原,这恐怕是我们目前唯一有用的线索。”
主持痕迹勘察的鉴证科长正跟李士群和丁默邨两人进行情况汇报,他手下的一个痕迹专家却用夹子夹着一枚弹壳走了过来。两人低声耳语一阵之后,回过身来的鉴证科长再度向李士群报告道。“我们在现场刚刚现了几枚一样的弹壳,根据我们的分析,这些弹壳应该跟生在新亚酒店袭击案里的弹壳有关联,只是我们还要进行进一步的痕迹对比。”
在现场现的弹壳和一些微小的痕迹,全都被76号的人记录并封存带走,就在此时,赶去法租界巡捕房停尸间的另一队人返回现场,他们也并没从尸体上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我们检查了所有尸体,结果现尸体身上的武器和财物都在,如果袭击者不是冲着武器和财物来的,那就只能肯定他是专门冲着杀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