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方的解法,教你也不是不可以,本来就是咱们交换的条件,不过……”白河忽然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
“不过……“能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我真的困死了……””白河打了个哈欠,说着两眼一闭,就向小七的怀里倒了下去,好像要昏迷了似的。
“又来这招?!”小七才不上这个当,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这死贱人什么贱招烂招她没见识过?只是默默二指一竖,于是白河便很神奇的瞬间清醒过来,嘻嘻直笑。
小七怒目而视。
关于尚同墨方的解法,从兰桂坊改造完成的那一天起至今,她已经问过他不下十次了,然而这死贱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搪,一时说想不起,一时说肚子疼,一时又那解法博大精深,牵涉到空间学、高等数学、立体几何什么的,如今兰桂坊还没开业,实在没时间跟她解释。
……好吧,前面的理由都是放屁,后面那个还算勉强说得过去,于是小七又耐心等候了几日,而如今……
“如今诸事已了,是时候兑现你的诺言了。”她怒视着白河,口中冷冷道:“这次你要是再敢胡乱找些借口来糊弄本姑娘,休怪我大闹林府了!你林家虽然势大,可本姑娘的机关兽也不是吃素的!”
“好吧……”白河叹息了一声。他本来就是没想好用什么借口留住这小丫头,所以才一直搪塞的,如今见实在绕不过去了,便有点惋惜的道:“哎,既然你这么急着要墨方的解法,那我也不好再敷衍你了。这样吧,明日早上,你过来找我,我教你解法。不过现在,我真的要睡一下先,好困!”
“你、你是认真的?”小七一愣。
“你看我的眼圈,像是说笑吗?”白河指着自己的眼睛认真道。小七闻言仔细的看了他一眼,果然好大一个黑眼圈。
“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哪里像你们武林高手这样精力充沛啊?”白河又道。
“那行!明天一早我就过来找你,你要是敢再糊弄我……”
“放心吧,不会的。”白河说着就要关门谢客。然而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忽然回头问了一句:“小七,有个问题想问你好久了。就算我教会你墨方的解法,你就确定你真的能找出当年墨家的那什么非攻机关术的奥秘吗?”
“我……”小七很想说一句“我当然行”的,可是话到嘴边,觉得这句话实在太自欺欺人了点,于是又缩了回去。
来金陵的这十天里,墨方不是没有被还原过,相反,它已经被白河还原过很多次。可是无论还原了多少次,那传说的“非攻机关术”依然如镜花水月,不见踪影。那么显而易见的,秘密并不在于墨方的本身——至少不是解开就可以知道答案这么简单的。要不然,就在白河去到秋雨林那日,秘密就已经出来了。
“这个不用你管。”她默默说了一句。
“小丫头还挺性急的……”白河心道。
自兰桂坊改造完成的那一天起至今,小七已经追问过他不下十次墨方的解法,不过这死贱人早就打定主意,要调教……咳,是教育这小丫头成为自己的实验助手了,哪里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只是想着酒厂开业在即,实在没时间跟她慢慢忽悠,于是就借口说那墨方的解法博大精深,其中牵涉到空间学、哲理学、高等数学、物理学、立体几何等一大堆高深学问,实在急不来云云,小七听他说得玄乎其神,也就将信将疑了,结果就这样硬硬拖了三天。
如今三天已过,开业的事也忙完了,也是时候给她一个说法了,不然,凭这位童姥大人的脾性,指不定会炸了林府都有份。
“不就是个墨方解法吗,你想学,我随时可以教你,凭小七姑娘你的悟性,不出三天就可以学会了。”看着眼前一脸怨怼的童姥大人,白河笑着顺毛,冷不丁补了一句:“不过……”
“不过什么?”小七心下顿时咯噔一跳。她最烦的就是从这死贱人口中听到“不过”、“但是”、“然而”这些字眼了,因为以她这几天与他相处下来得出的经验可以得出,每次听到都不会有好事生的。
果然。
只听白河笑眯眯道:“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这么急着要解开那墨尚同方,到底是为什么?”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告诉你也无所谓。”小七闻言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当下便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
说起来,也是老黄历了。原来在将近上千年前的战国时期,有两大机关术流派,一个是以鲁班为的公输家霸道机关术,而另一个则是主张“兼爱、非攻”的墨家非攻机关术。这两大流派由于各自的理念、立场等一系列的不同见解而相爱相杀了一段相当漫长的时期,总体来说,双方各有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