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琬听见开门声,以为是程度进来了,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直到一个熟悉的温柔男声响彻在她耳边,唤了她一声,“琬琬。”
程琬猛地睁开眼睛,哭声再也止不住,她呜呜地痛哭起来,“易川哥......”像是终于寻觅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紧紧拉住徐易川伸过来想要抚开她碎的手。
徐易川眼睛红了,他安慰地拍着程琬瘦了一圈的手,“没事了啊,易川哥来了,不会让人欺负你了。你先休息会,医生说你的情绪不能激动。”
程琬点头,可她真的怕了,她微微放开徐易川的手,可没完全放开,她执拗地说,“那你别走。”
“行,我不走,我就在这守着你。”
云嫂识相地离开了病房,在门口寻觅了一圈没见着程度,最后在楼梯转角的吸烟区找到了头上包着纱布的男人。
程度静静地坐在楼梯口,手里夹着一根烟,就这样让它燃烧着,地上掉了一地的灰。
云嫂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他抬头看了一眼,脸上伤的不轻,可他漠然看了云扫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她在他边上坐下,将近六十岁的老妇人了,坐在他身边,小小的一团。
“程先生,你这次是真的错了。”
程度不答,只听云嫂继续说着,一字一句扎进了他的心里。
“在这件事情里,最无辜、最不应该受伤害的就是程琬。她根本就不需要为她母亲的事情负责,她是她,应秀璘是应秀璘,十年来,你看的很清楚,程琬和她的妈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沉默许久,程度答,“这我其实一直都知道。”
听他这么说,云嫂心里更加心痛不已,“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将事情置于这样的境地。云嫂我仗着你以前叫我一句奶妈,我真的要多说几句。小度,应秀璘已经遭到她的报应了,你就放过程琬这个可怜的孩子吧。这十年来,我看的很清楚,你对她有感情,她也喜欢你,只不过你俩都不戳破罢了,你们本应该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太太和先生走了以后,就剩你一个人,我年纪也大了,不可能一直照顾你们两个。而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把气撒在程琬身上啊,你这是硬生生把她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