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刻意逗她,顾安尘依言将她放在了沙上,手却依旧环在她的腰间。
“小一,要履行承诺。”
食指微曲轻轻挠着怀中的抱枕,向南依的目光落到了电视屏幕上,“19世纪70年代,法国巴黎有一家歌剧院,那里经常生一些很诡异的事情,久而久之,人们都传言有魅影的存在,他幽居于歌剧院的地下室,终日与黑暗为伴……”
她的声音轻柔响起,带着一丝软糯,让人着迷。
“他不懂爱和占有的区别是什么,所以一开始面对克莉丝汀,他只懂得掠夺。”
“因为天生扭曲到极致的恶魔嘴脸,让他变得阴暗和孤僻,但他却拥有世人无法想象的才华和能力,他赐予她音乐,为她的歌声插上翅膀,但却无法得到她的爱情。”
“后来呢?”顾安尘低声开口,他忽然有些好奇这个故事。
“他用子爵的性命作为要挟,让克莉丝汀常伴他活在黑暗中,终日对着他扭曲的嘴脸,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放手……”
她转头望向顾安尘,眼神悲伤的让人心疼,“他学会了怎么样去爱她,却并不知道该怎样忘记她,那thnk—of—,或许是他对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请求。”
“小一,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
这部电影对她的触动那样大,一定是让她联想到了自己。
他很好奇,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
会放弃他吗……
沉默了一会儿,伴随着电影片尾曲的响起,向南依才低声给出了答案,“我的选择,取决于你。”
如果他足够喜欢她,她想她会坚持下去。
那是一种执拗,深入骨髓。
可如果他不喜欢她,而是心里有着别人,那她一定不会纠缠,甚至连她对他的感情,她都会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现。
或许,她会连见他都没有勇气,直到感情沉淀,她才会悄悄躲在路旁看着他,心里想,从前她曾爱过这个人。
“那我要告诉你,我眷恋着唯一的你。”眸色深深的望着她,顾安尘的声音沉甸甸的敲在了她的心上。
她一定不知道,她是多么让他痴迷,以至于让他觉得,再不会有人比她更好。
“小一,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好像,忽然就明白了她如此喜爱这个电影的原因。
对视上他如夜的黑眸,向南依似是受到蛊惑一般点了点头。
她相信。
在他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跌入了他深邃的眼眸里。
小的时候,她看群星在天,但是,她心里的小灯却没有点亮。
后来……
生了一些事,风雨吹残了那盏无助的灯,自此,她的心彻底陷入了黑暗。
然后忽然有一天,他闯进了她的生活,像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引领着她的生命,慢慢走出未知的黑暗境地。
眸光微亮的望着顾安尘,向南依心念一动。
“你有读过《飞鸟集》吗?”她忽然问。
“没有。”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真的?”
“嗯。”
稍有些怀疑的看着他,向南依想起上次拉丁文的事情,有些不敢轻易相信。
看出了她的犹豫,顾安尘无奈的保证,“这次真的没有,林司南比较喜欢读这种文艺的诗集,我和景琛都很少看。”
听到他这样说,她才放下心来。
“泰戈尔在里面写,我把我的心之碗轻轻浸入这沉默的时刻中……”它盛满了爱了。
但是后一句,向南依并没有说出来。
顾安尘轻握着她的手,神色自然的问,“只有这一句?”
摇了摇头,向南依却不再开口。
她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没有看到顾安尘嘴角的一抹笑意。
已经八点了,她皱眉。
瞧着某位依旧“赖在”沙上不打算动的大少爷,向南依隐隐觉得,他是故意的。
“八点钟了……”她暗示他。
“嗯,还想看什么别的电影吗?”
“天黑了。”向南依还是不死心。
“怎么了,小一困了?”
“……”
就像是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对于顾安尘这种“装傻充愣”的行为,向南依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事实证明,“暗示”这种迂回的手段对他这种人不管用,虽然,挑明了说也未必就会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