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笑着应了,伸手把凌协抱在怀里,怪沉的,“协哥儿重了不少,干娘都快抱不动了,这话也说得流利了。”语气里颇为感慨,记得初次相遇时这小家伙一个人在假山后面因找不到家人而哭泣。“凌三奶奶,快到炕上来坐吧,这儿暖和一点。”
方氏却是笑着走过去看了看龙凤胎,道:“还没恭喜曲夫人呢,生了这么一对可爱的孩子。协儿现在说话比以前流利得多了,学认字也快。”她忍不住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儿子,最近丈夫对她和儿子倒是好了一些。
“哦?协哥儿,背诗给干娘听听?”曲清幽看着凌协,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凌协跳下她的膝盖,摇头晃脑背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干娘,我背得可好?”那张兴奋的小脸看着曲清幽,想要她的一个表扬。
曲清幽看着这孩子从不会说话,到现在居然能流利地把一古诗背出来,顿时热泪盈眶,把他抱在怀里,看着孩子放慢速度地道:“好,好,我们协哥儿真棒。”
“曲夫人,你正在坐月子,哭不得。”方氏急切地道。
“凌三奶奶,才一年,你就能把孩子教到这程度,你真了不起。”曲清幽不得不赞扬这个坚强的母亲。
“我娘说没有干娘,我到现在仍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凌协道。
“不,孩子,那是你娘的功劳。”曲清幽笑道。
方氏笑道:“曲夫人别抬高我了,没有你指的路,我还不知道我们娘俩该何去何从呢?”她一直对曲清幽是感恩戴德的。
突然,摇篮里睡着的罗澈哭了出来,曲清幽正要起身去抱,靠得近的方氏伸手抱起来,“是哥儿吧?怪沉的,曲夫人,是不是饿了?”
曲清幽看了看沙漏,“他才吃过奶不到一个时辰,应该不是饿了。估计可能是要换尿布了?”她接过方氏手中的儿子。
周嬷嬷听到哭声,也急忙进来,手里拿着干净的布帛递给曲清幽,曲清幽急忙给儿子换尿布,换好之后,这才抱起大哭的儿子哄起来。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方氏一愣一愣的,曲夫人怎么还亲自给儿子换尿布?
方氏的表情落在曲清幽的眼里,她笑着解释道:“我没有让人找奶妈子,想着要亲自照顾自己的孩子,所以能做的事我都亲力亲为。”儿子的哭声渐渐地歇了,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亲娘瞧,看得她高兴不已,低头就亲了儿子一口。
方氏看着这母子亲近的画面,笑道:“其实亲自照看自己的孩子也是好事,我以前生协儿时,一早就交由婆母选好的奶妈子来照看,有时候想抱抱还得把奶妈子找来。”然后看了看还在睡着的另一个孩子,“姐儿倒是睡得香甜。”
“我正纳闷呢,素日里只要哥哥一哭,妹妹也要跟着闹,今儿个倒好,竟乖乖睡着。”曲清幽笑道。
两个大人聊开了孩子的话题,曲清幽倒是向方氏请教了不少育儿的经验。
在一旁的凌协原本还能乖乖地坐着,后来却是越坐越无聊,挪着小屁股坐近那摇篮处,看着摇篮里的娃儿,觉得这孩子的小脸蛋粉红粉红的,睡着时小嘴微微掀动,看着就有趣,于是,他跳下炕,踩在脚踏上,趴在摇篮里看着娃儿睡觉。
看着看着,他突然伸出小手去戳戳小娃儿嫩嫩的脸蛋,真的很好玩,这娃儿的脸真的好滑,他又加大力度戳了戳,谁知这回却吵醒了小娃儿,娃儿哭了出来。
方氏听到哭声,回头看到自家儿子正趴在摇篮上戳着姐儿的小脸蛋,忙上去把儿子抱开,伸手就把姐儿抱在怀里哄着,看着儿子责备道:“协儿,你怎么可以戳姐儿的脸蛋呢?”
“凌三奶奶,别责备孩子了,协哥儿还小又不懂事,再说他有可能是贪玩而已。”曲清幽怀里的罗澈一听到妹妹的哭声,又开始哭了起来,她忙哄着。
凌协眨着大眼睛看着方氏道:“娘,我不是故意的。”
方氏看着儿子放慢速度说话:“下回可不许这样,要不然娘就不带你到干娘这儿来玩了。”摇着罗莹雪,哄着她停下哭声
没多久,两个孩子的哭声方才渐渐地歇了。
凌协乖乖地坐到母亲的身旁,看着母亲怀里的小娃儿,微噘着小嘴,真小气,又没使劲,才戳了一下就哭了,看到母亲不理他只顾着那个小娃儿,颇觉得委屈。
曲清幽看着凌协那垂着的小脑袋,颇有些无辜的大眼睛里闪着委屈的神情,笑着把大儿子递给一旁的周嬷嬷抱着,招手让凌协到她这儿来。凌协看到干娘理他,急忙爬起蹭着小腿在炕上跑到曲清幽的怀里。
曲清幽抱着凌协,看着他,指着方氏怀里的孩子道:“小小还太小了,她还不能跟你玩,等她再大一点就能跟你玩了,知道了吗?”
凌协眨了眨眼睛,再看了看那漂亮的女娃儿,点了点头,“是我不好,不该戳她的小脸蛋。”
“没事。”曲清幽不希望在小男孩的心里留下阴影,“只是她还太小了。”
方氏没好气地道:“曲夫人不要太惯他了,自打他说话开始流利之后,就调皮很多,在家时常惹事生非的,我看着都头痛。”
“男娃儿嘛,哪个不这样?”曲清幽摸摸凌协的头顶,“我那大儿子壮壮长大了,指不定要给我带来什么祸事呢?”
方氏笑道:“壮壮?小小?曲夫人倒有趣,给孩子取这么个小名。”
曲清幽遂把这名儿的来历说了出来,顿时大家都笑开了,凌协的小脸忍不住盯着母亲怀里的小娃儿瞧去,只见到这小娃儿睁开眼睛,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着煞是可爱。“娘,我也想要个弟弟或妹妹。”他忍不住朝母亲道。
方氏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最后又恢复正常道:“协儿,有娘陪着你不好吗?若你喜欢弟弟妹妹,娘就带你到干娘这儿来玩。”
凌协听母亲这样说,也没想明白干娘的孩子与自己的弟弟妹妹有何区别,忙点了点头。
“怎么?你和凌三公子真的不打算再生一个?”曲清幽颇为诧异地道。
方氏刻意不让儿子看到她的嘴型,道:“我没打算再生了,有协儿一个就够了,我怕再生一个,我会忽略了协儿,还不如就这样全心全意地守着他。再说我与外子已经没有同房很久了。”
曲清幽没想到她下的决心这么大,之前听她提过说不再生的话,但是以为那只是气话而已,“凌三奶奶……”
方氏笑着打断曲清幽的话,“曲夫人不用劝我,这事对于我来说未必是坏事,我确实也没有精力再照顾另外一个孩子,协儿就是我的命,我的一切。至于外子,倒不愁没人给他生孩子。”
曲清幽听她这么说,豁达地一笑,既然方氏已经有所定论了,她自然尊重她的选择。
快到申时,方氏带着儿子准备告辞,曲清幽留她用晚膳,她皱眉道:“曲夫人是不知道,我那大伯来了燕京,家里还有那个小姑,你也知道她的性情,我能不回家安排事务吗?离不开。”
“哦?你那大伯怎么到燕京来了?凌家不是让凌三公子主持燕京的事务吗?”曲清幽挑眉道,听丈夫说过,凌三是凌家的继承人,而且皇商的事务也是到他一力促成的,在凌家几乎是无可动摇的地位,这凌家长子还来干什么?
方氏撇嘴道:“估计也是为了家主之位吧?听说他那张嘴倒是颇能说会道,打动了公爹等一干族人,现在都给他一个与外子竞争的机会,虽然他是庶出,但是我公爹那人有时候嫡庶不分的,一犯浑就会这样,要不然也不会把小姑宠成那个样子?”
“这么说来这个人是要来与凌三公子争位的喽?”
“应该是吧。”方氏道,“不过外子也不是软骨头,不会被他抢去家主之位的。”
曲清幽笑了笑,起身想要送方氏出门,“明儿是小儿与小女的洗三宴,凌三奶奶到时候可要赏脸出席。”
方氏道,“那是自然,这对小宝贝可是我们协儿的干弟弟干妹妹呢。曲夫人不用送我们出去了,外头风大,你正在坐月子呢,吹不得风。女人坐月子很讲究的,要不然以后会落下很多病痛的。”
曲清幽这才作罢,吩咐周嬷嬷送客出去。
凌协的小手被母亲牵着,不过仍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曲清幽弯腰抱着那用粉红色襁褓包裹着的小娃儿。
风雪吹拂着大地,到处一片都是白茫茫的,定阳公主仍坐着暖轿到了皇宫,从轿子里出来,感受到那风雪吹拂到脸上,带来一股寒意,拢了拢身上穿着的氅衣。刚进御书房,把氅衣脱下来交给小太监拿着时,听到里头传来皇兄的大笑声,然后就是一个娇俏的声音,“皇上,你还没说臣妾做得好不好?”
那又娇又媚的声音除了林贵妃之外还会有谁?定阳公主微沉下脸,让太监进去通报一声。
很快,就传出了永安帝让她进去的声音,她慢慢地走进御书房,这里一般都是皇帝处理公务的地方,现在倒好,皇兄宠女人都宠到这儿来了?她的眼里有着不满,但看向皇兄时却是风平浪静,“臣妹参见皇兄。”
“定阳来了?”永安帝笑容满面地道。
林贵妃从永安帝的膝上起身,“今儿个风雪颇大,没想到定阳公主倒是来了?”
“风雪再大,定阳有事要与皇兄相商,自然风雪无阻。”定阳公主道,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得宠到现在,她还是小看她了。
“皇上,定阳公主是不是要臣妾回避啊?”林贵妃拉着永安帝的手撒着娇。
“乖,别气,定阳若没有重要的事禀报是不会进宫来的,你先回寝宫去,朕今晚翻你的牌子。”永安帝安抚着爱妃。
林贵妃噘着嘴行了礼,然后又娇媚地道:“皇上说的话要算数哦。”
永安帝笑笑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让太监送她出去。林贵妃经过定阳公主的时候,不甚高兴地瞥了她一眼,原本想拉拢她做盟友,她不屑于与她合作,现在就算她想拉她,她也不需要靠她了。
待得林贵妃走远了,定阳公主才道:“皇兄,御书房是何等重地?怎么能让人随意进来?”虽然给这个女人再上尊号的事情,众人大力反对,最后却是不了了之,但是皇兄对林贵妃的宠爱却是日益加深,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安。
“又不是什么外人?”永安帝不以为意地道。
定阳公主知道与皇兄讨论这个事情只会没有定论,好在这个女人现在还没有到了必须除去的地步,深呼吸一口气,从袖子里把资料拿出来摆到永安帝的面前,“这是那晚趁乱从宁国公府里找到的,我分析了两天仍没有看出什么名堂,而且我们派去的人至今仍未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永安帝把资料拿起来看了看,皱眉道:“那老匹夫好像把庶二子送出京了吧?”
“没错,我们监视他的人看到他已经往宁国公的封地而去,据我们的探子回报,他好像是回去为其祖父修陵寝的,准备把老宁国公的墓迁回封地。”定阳公主皱眉道。
“哼,这些个世家,葬个人都要弄得复杂无比,若不是碍于祖训,没有实质证据不能动他们,要不然何须这么麻烦?”永安帝不满地道。
定阳公主坐到一旁的圆椅里,“好在他们并不是十分齐心协力,虽然互为姻亲,但是彼此之间还是有所猜疑。”
“哼,前段时间联姻倒是热闹得很,定国公的庶女嫁到忠勇候府去,徐家娶了木家的嫡女。”
定阳公主笑道,“这有什么,金家还与定国公府结怨呢,照我来说,联姻虽是有利,但也有弊。况且一口不能吃成个大胖子,必须要慢慢地吞食才是道理。”抬头看到皇兄不解的目光,于是笑着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通,“所以说,姻亲也未必靠得住,上回牛痘法事件中,汤家不是只言未语吗?”
永安帝慢慢地在屋子里踱起步来,思考着妹妹的话,“定阳,这宁国公的事情要尽快查清楚,并且还要掌握最有利的证据。这可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那是自然,所以我也催促着他们加快步伐,要抢在别人现之前,先制人。”定阳公主的眼睛闪过一抹狠色。“对了,皇兄,那个任秀和居然一箭射死了那个大金国的间谍,我觉得此人倒不是十分忠心。”
“这个事他跟朕交代了,说是一时错手,人嘛,哪能不犯错误?况且朕栽培他那么久,也是该用他的时候,燕京府尹这个官还是他比较适合上任,九门提督、丰台大营的将领、禁军统领等官虽然不大,但是却必须要用信得过的人。”
定阳公主见皇兄意志坚定,倒不好再说这个事,转了一个话题,试探性地问,“秩儿去守皇陵都快有半年时间了,皇兄看看是不是要让他回京为妥呢?”
“还没到时候,让他在皇陵那儿过年吧,该回来时朕自会让他回来。”永安帝皱眉道,“若你担心他又出状况,就启程去皇陵看望一番。”
定阳公主也知道让赵秩回京过早了,皇兄也不会答应,说出来不过是为了有个可以去探望一番的旨意,遂屈膝道:“臣妹遵旨。”
晚上,赵稹有宴席,罗昊回到府里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推开卧室的门进来,看到妻子半躺在床上酥胸敞开正在给孩子喂奶,她的手在儿子的背部上轻轻地拍抚着。
曲清幽抬眼见丈夫站在门口看着,于是笑道:“回来了也不出声?”
罗昊笑着走近她,看着正在吃奶的是儿子,于是道:“小小呢?”
“周嬷嬷正抱着她去泡药澡呢。上回沈太医给开的药方子倒是颇为有效,今儿个看她倒是吃得比昨儿多了些。”
“明儿是洗三宴,母亲有说过要怎么样操办吗?”罗昊在铜盘里净手问道。
曲清幽道:“今儿个过来说了,说是到时候请相熟的亲友来祝贺就行了。现在离十二月还有几天,府里一连办两场洗三宴,泽哥儿的大办了,到了我们宝宝们再大办似有不妥,所以没打算办得太隆重。”对于这些,她其实也不大在意,请一些不太熟的人来也不会是真心要祝福她的孩子。
罗昊听闻后,把那擦着手的布巾扔到铜盆里,怒道:“母亲这样做也太偏心了,虽然府里是一个月内办两次洗三宴,但也不能委屈了我们的孩子。”
“你生什么气?”曲清幽抱起吃饱了的儿子道,“现在是婆母当家,她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况且帖子都了,事情都筹办好了。洗三也是为了给孩子祝福,请些相熟的亲友来真心祝贺一番也是好事。再说十二月初婆母说还要给嫡长孙办满月宴,我们定国公府近段时日老是办宴席,好像总是劳民伤财似的。”
罗昊上前坐在她的身边,“清幽,事情不能这么办,我们的孩子们是次亮相在众人的面前,就算不像泽哥儿那样搞得声势浩大,但也不能随意成这样。”
曲清幽看着他那一脸的不忿,其实丈夫会这么生气,并不是因为唐夫人把自家孩子们的洗三宴办得小了,实则是这勾起了他童年时对唐夫人不好的回忆。
罗昊起身道:“不行,我去找老祖母谈谈,待会儿再回来。”
曲清幽看着丈夫披上氅衣出了去,嘴角含笑地抱着儿子轻轻地逗弄着,丈夫对婆母的那一丝不满平日里都会压在心底,但是这回涉及到自家的孩子,他倒是不想忍耐下去了。
明天婆母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曲清幽想到唐夫人的神情就摇摇头。
罗昊再次折返回来时,曲清幽正在梳理长,一对儿女都躺在摇篮里睡着了,上前抱着妻子,道:“孩子们睡着了?”
“嗯,都睡着了。”曲清幽道,“老祖母怎么说?”
“自然是要大办一场喽。”罗昊笑道,“可不能让母亲委屈了我们的孩子们。”
曲清幽站起身帮他把氅衣脱了下来挂到屏风处,伸手想要帮他换下衣物,罗昊一把揽住她就亲吻起来,曲清幽也回应着他,两人慢慢地躺在摇椅上。
半晌后,曲清幽推开他,“我身上还没干净呢,起码要一个多月后才能行房,你再忍忍。”其实她也知道难为他,有时候睡到半夜,总感觉到他辗转反侧。
罗昊笑着撩拨她的长,看着她身上睡衣的绣花,笑道:“不用提醒我,我知道。清幽,你亲自哺乳也好,我们不要太快就怀下一胎。”生个孩子,从怀孕到生产,期间有好几个月都碰不了她,日子太难熬了,况且她这次还碰上难产,想来就心悸。
曲清幽笑着道:“我也不想那么快就怀上,最好隔个一两年,这样壮壮和小小也大点,我们再要下一个会比较好。”穆老夫人等人反对她哺乳说是影响怀孕,其实这言论不大科学的,哺育期一样有可能怀上孩子。
夫妻俩倒是对怀下一个孩子意见一致。
“对了,我听凌三奶奶说,凌家的庶长子到燕京来了,凌三可有跟你提过这事?”曲清幽突然想起方氏说的话,“不管怎么样,为了咱们的干儿子,可不能让凌家的大权落到那个什么凌大的手上?”
“这我倒没听凌三提过,他不提,想来他自己有解决的方法,再说凌三那人并不蠢,若是需要到我帮忙的时候,不用你说,他自己就会赶紧提出来了。”罗昊笑道,“凌三那人不愧是商人,很会钻营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担心了,只是怕委屈了我们的干儿子。对了,你上回不是说宁国公府的庶二子回封地了吗?可查出什么没有?”
“听说他在为已去世的老宁国公修陵寝,准备迁坟呢。”罗昊皱眉道,“凌三传来的消息里在这方面有用的并不多。”
修陵寝?曲清幽不禁低头深思起来,“修陵寝是真的还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罗昊道:“按礼来说他回去为祖父修墓这是无可厚非的,毕竟庶子出京是允许的,嫡子就不能,必须留在燕京城,不奉旨不能出京。”
“我还是觉得里头有文章,只怕不只我们有这种猜疑,想来皇帝方面也会注意到这方面的事情。”曲清幽道。
“我已经叮嘱了凌三尽量盯着那唐定流不放,无论如何要弄明白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况且还有我们自己派在那儿的探子。”罗昊道。
“不对,闳宇,派人接触那些工匠,还有周围的农民,对,就是低层次的人,尽量去套他们的话,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搞到一些消息?我们一定要比帝王早一步掌握到证据,这样才好先制人。”曲清幽睁着美目道。
罗昊想了想,妻子的提议很对,抱紧她的身子,“听你的。”然后又道,“最近为了这件事,父亲也在愁,就连荣先生也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我们明明猜到一些端倪,就是掌握不到实质的证据。”
曲清幽倒是有心情安慰他,“像你说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罗昊笑了笑,趁儿子女儿都在睡觉,倾身向前吻着妻子的红唇,享受着此刻的浓情密意。
翌日,罗澈与罗莹雪出生满三天,天气放睛,一大早定国公府又多派了请帖出去,唐夫人看着婆母坐在那儿亲自主持这天的洗三宴,心里颇有些不满,明明已经是她再次当家了,无论是婆母还是儿媳妇也不该干涉这些个人情来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