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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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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幽听到这话,给儿子喂水的动作就是一顿,司徒鸿死了?

她有点不可置信,忽而想到初次见面时,他一袭白衣含笑给她行礼,当时她只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颇有些阳光气息,虽不至于喜欢,但也不讨厌,于是仍按礼法微微一福。再到退婚时,他眼中的留恋惋惜渐渐地变成了疯狂执着,那个时候,大男孩不在了,换上的是一个冲动而又带了几分阴贽的男子。继而想到丈夫已经同意司徒将军让他回京了,他却在这节骨眼里战死沙场了?

“清幽?”罗昊见她眼中有些许茫然,急忙唤了她一声。

“啊?”曲清幽回过神来,看到丈夫眼里有急切,却又有些不满,遂道:“我只是出了一会儿神,闳宇,这司徒鸿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以为元宵节前他一定能回到燕京的。”

“我也跟你一样这么想,这个消息今天才传回燕京。因为关于司徒鸿的调令到达了边境之前有一场战役,我方的那个边境小城被大金国全面占领,那座小城的兵士几乎全军覆没,司徒鸿身为千总,他的名字赫然在列。”罗昊解释道。

曲清幽把小勺子里的水喂到儿子的小嘴里,“上回我就说过冬日水草不继,大金国肯定要来掠夺资源的。只是司徒鸿的死讯太过突然了。”拿起一旁干净的帕子给儿子揩了揩小嘴,她这才看着丈夫认真地道:“闳宇,虽然我对司徒鸿没有太多的情感,但我不想骗你,现在我倒是为他有几分难过与惋惜。”

罗昊伸出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我明白,清幽,你不用担心我会误会。他的死讯传来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吃惊。”顿了顿后,又道,“司徒府这两天内应该就会摆灵堂了。”

曲清幽把头靠在丈夫的肩上,想到那便宜妹子曲清然,她拼命地算计得到了司徒鸿,但没想到仅仅只有几夜夫妻的情缘,到头来却是年纪轻轻就要守寡,算人者终不及老天的算计。“按理我们也应该去吊唁一番,只是明天是你的生日,看来我们要迟上两天再去吧。”她幽幽地道。

罗昊伸手把孩子们放回摇篮里,抱起妻子在膝上坐着,吻着她的红唇,曲清幽也激动地回应他,不管如何,司徒鸿从来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半晌后,两唇才分开,他紧紧地环住妻子,“清幽,大金国这次地举动很古怪,他们并不是如往常一般掠夺了之后就离开,据传回来的消息说,司徒鸿带领人追击逃兵而去,然后大金国才从背后包抄,一举夺得这座边境小城,如今进驻其中的就是大金国的兵士。”说完,他的目光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曲清幽听着丈夫详细地说着这场战事,秀眉也微微聚拢,汤栉白提到的那个什么国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这是他导演的一出戏,那么这个人不简单。

“清幽,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文章,调虎离山之计,逐个击破,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改变了多年一惯使用的战略,开始对不是水草茂盛之地也起了攻占之心,看来这大金国的内部争斗应该已经完结了,或者说是接近尾声了,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举动。”罗昊分析道。

“我们派去的人也没有消息传回来吗?”曲清幽道,“司徒鸿去追击敌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司徒鸿去追击逃兵因而战死沙场,心里总有着异样的感觉。

“大金国的地形多是草原,而且我们大夏的人一去,很容易就被认出来,毕竟生活习俗不一样,要冒充大金国的人打进内部去不容易的,所以至今我们对他们的情况掌握得并不清楚。至于司徒鸿,清幽,如果我是那场战役的指挥官,我一定不会放过前来追击的人。”罗昊盯着妻子若有所思的眼眸道,“不是杀,而是俘,毕竟这是个了解我们内部情况的绝好机会。”

“你的意思是司徒鸿有可能没有死?”曲清幽突然提高声音道。

“嘘,小点声,壮壮和小小很容易就被声音惊醒。”罗昊吩咐道,看到妻子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我只是说有可能而已,至于真实的情况并没有人清楚,毕竟我们与大金国并没有过多的往来。最近我正考虑让人学习大金国的生活习俗从而混进去,凌家有一支商队常年要来往于两国之中,虽然这支商队的规模不大,但是却可以把我们训练的人加入其中,从而混入大金国境内查探消息,最好就是了解一下那个什么国师。”

“嗯,我也觉得应该做到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而且上回大金国间谍混进我们大夏国,肯定从中可以得到不少情报。”曲清幽道。

罗昊放开妻子,拉她起身,在妻子有些不明白的眼神注视下,道:“清幽,我需要你亲自写封信给粟候爷,毕竟若司徒鸿没死而是被俘,那么后果有可能很严重。而且现在他的死讯都是我方人员私下认为的。”

曲清幽迟疑道:“若他被俘,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变节吧?他爹是大将军,怎样也算是将门之子,哪有这么容易就被人降服?”

“清幽,人心每刻都在变,将门之子又如何?有谁能保证他不变节?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这方有所警惕,从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再说粟候爷是你亲外祖父,你也不希望他会因为这么一个有可能的漏洞最后把命交待在边境吧?”罗昊道,“我现在倒希望司徒鸿真的是战死沙场,那样大夏就少了一个有可能会变节的人。”

曲清幽听了丈夫的话,心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反手拉着他的手步出内室,掀帘子出去后,朝外面的周嬷嬷道:“嬷嬷,你进去照顾一下壮壮和小小。”

周嬷嬷见二奶奶脸色凝重,于是点点头。

“怎么这么急?”罗昊接过鸾儿递上的氅衣给她披上,“再怎么急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

曲清幽这才意识到自己仅穿了一身单薄的衣物就准备走出去,任由丈夫给她披上氅衣,“我真怕外公会出什么事?毕竟是我向皇后姑姑推荐了他,若外公因此战死沙场,无论是面对我娘、姨母还是舅舅,我都难辞其咎。”

罗昊安抚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兴许那司徒鸿真的是死了?”

“我现在矛盾得很,一方面希望他真的死了,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还活着,毕竟他这个人除了行事冲动不够谨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错处。”

罗昊握紧妻子的手往书房而去,一到外面,寒风一刮来,曲清幽身上厚厚的氅衣也被吹了起来,她惟有紧紧地攥着丈夫的手,看了看那黑黑的天色以及前方丫鬟提着的灯笼笼罩下的那抹亮光,身子不由自主地贴近丈夫。

罗昊伸手环住她,快速地到了那书房,铺纸磨墨,然后把蘸了墨的笔递到坐在罗椅上的妻子手中,曲清幽接过提笔就写,这事不能拖,从这里到边境要花一段时间,而司徒鸿的事情是过年前就生的,无论如何要让外公警惕起来。等信写好了,她拿起来吹了吹,让字迹快点变干,罗昊看了看她的信,又吩咐她在上面添加一些内容。

等到这封信写好之时都已到了子夜,罗昊这才把信装到信封里,然后用蜡封了口,走出门外,拍了拍手,然后就有隐卫闪出,“把这封信尽快送到边关交到粟候爷手中。”

那名隐卫点头拱手,然后一眨眼就消失了。

罗昊返回里屋的时候见妻子正靠坐在圆椅上呆,于是上前道:“怎么了?清幽,不用太担心,就算不用我们提醒,粟候爷自己本身也不是傻瓜,只是我有些布署需要经过粟候爷的手而已,所以才会让你写那封信。”

曲清幽站起来,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闳宇,我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一场狂风暴雨要向我们袭来。我有点怕我们的幸福会不敌这场风雨。”她越想那个什么国师心就越难安,尤其想到上回汤栉白对他的介绍和评论,像这样的一个人若被大金国重用,对于大夏而言并非好事。只怕这个人野心太大,那时候战争可能就不只是在边境生了。

“清幽,生了孩子后你怎么还这么多愁善感?我们是在燕京城,边境生的事暂时还到不了燕京城,放心好了。再说万大事还有我,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们。”罗昊安慰地低头亲着她的唇。

曲清幽的回应鼓励了罗昊,他的动作越的大。

将近大半个时辰后,周嬷嬷在外面禀道:“二爷,二奶奶,澈哥儿和雪姐儿喝奶的时辰到了。”

罗昊这才把妻子那半褪的衣衫打理齐整,自己也起身整理凌乱的衣物,“走吧,饿着那两个小家伙,待会又要哭得人心酸不已。”

夫妻俩走在回房的路上,曲清幽道:“对了,对于凌三,你还是别逼得他太急比较好,再说要把凌晴和凌大两人找到也需要时间。”

“这件事我已经有定论了,清幽你别管了,那两只老鼠要尽快找到为妥,再说不给点压力凌三,他就不会赶紧办这件事。”罗昊皱眉道,他只要想到自己被一个这么肮脏堪比妓女的贱货盯上,全身上下都感觉到不舒服,没见过这么无耻不要脸面的人。

曲清幽听了丈夫的话,想想也是这个理,再说丈夫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做绝了,毕竟还得顾着凌协这干儿子,是不会真的让凌家出事。“随你吧,可有一条要记住了,协哥儿可是我们的干儿子,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罗昊笑着捏捏她的俏鼻,他的妻子有时候真的是善良过了头,但是却又无比的善解人意,自己的母亲这样对待她,她却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过多的抱怨来让他为难,母亲再不好,也是生他的亲娘,再如何恼恨她,他也不可能真的去做伤害她的事情。“清幽,谢谢你包容了母亲很多的胡作非为。”

“说什么傻话呢。就像我刚刚说的话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样我也顾着你的面子。”曲清幽靠在他的怀里道。“再说那天之后,婆母安份了很多,这几天都呆在院子里照顾泽哥儿。”她想到钟嬷嬷给她传来的消息里都说国公夫人好像不再捣鼓些什么了。

“泽哥儿注定活不久。”罗昊叹道。

曲清幽没有答这个话,唐夫人注定了要伤心,这已经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况且这不讨喜的婆母做的事实在让人指,由她吧,她不想也不愿去安慰到时候伤心的唐夫人,她只想守住她的幸福。

皇陵,定阳公主在过年前就来探望赵秩,在这儿过了年,眼看也到了要返回燕京的时候,一大早就坐下来与赵秩用早膳,“你在这儿别惹出什么事来,回京的事自有我帮你打点。”

“听说父皇现在很宠爱那个与我母后长得很像的林贵妃,这是不是真的?”赵秩初初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可是气得把纸都撕成了千万片,若父亲把对母亲的爱都转移到那个林贵妃的身上,那么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没有了父皇的宠爱他要问鼎皇位就困难得多。

“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自有我来操劳。再说那林贵妃要怀孕也不会这么容易,自有罗皇后牵制她。”定阳公主道。

“你想过了没有,若罗皇后借她的手来对付我们,我们的处境岂不是更不利?坐山观虎斗,从中渔翁得利的事情罗皇后不会想不到。”赵秩仍是不放心地道。

定阳公主听了侄子的话,皱眉想了想,“你的担心倒也有可能,不过秩儿,皇兄不爱四皇子,若是真让林贵妃生了个孩子出来,那样就算扳倒了我们,她也为自己竖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我还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赵秩总觉得心里有根刺般地道。

定阳公主点点头,然后指示一旁的侍女给她倒一杯水。

叶侧妃亲自端着今天早上的最后一盘菜进来,恭敬地摆到桌上,瞟了一眼旁边的定阳公主,心里的恨意加深了不少,她一来就霸占了她的丈夫,真是个可恶透顶的老女人。但是对于旁边这个男人,她也恨,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她的深情呢?越想心里越觉得苦闷,突然一口酸水涌上,她急忙拿帕子捂住口,呕吐了起来。

定阳公主看着叶侧妃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赵秩不高兴地道:“一大早就做出这样的动作,你还让不让人吃朝食了?若不舒服就回房歇着,别出来碍眼。”

叶侧妃听着丈夫这颇为无情的话,心里又忿又恨,他怎么就一点也不关心她,她不舒服,他就只会脾气地骂她,为什么就不能安慰一下她?捂着帕子,她急忙想奔出正厅。

“等一下。”定阳公主叫住叶侧妃。

“公主有何指教?”叶侧妃梗着脖子道。

定阳公主接过侍女递上的巾帕抹了抹嘴,然后站起来围着叶侧妃看起来,这个女人好像身子丰腴了不少,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叶侧妃被她看得心里毛,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腹部,这个老女人要干什么?“公主,若没有事,妾身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歇息了。”说完,不待定阳公主吩咐,转身就要走。

“你是不是怀孕了?”定阳公主凉凉地问出口。

赵秩原本听到定阳公主叫停叶侧妃时,心里有些不满的,她在这儿待的日子有限,有时间与这个女人说话还不如多陪陪他。现在听到定阳公主问叶侧妃是不是怀孕了?顿时颇为震惊地看向叶侧妃那纤细的腰身,那里怀了他的孩子?

叶侧妃背着定阳公主听到这问话,眸子不定地转了转,半晌后,才转身笑道:“公主多虑了,殿下前来守皇陵,这是祖宗所在之地,妾身又怎敢怀上身孕让殿下背上一个不好的名声?”她嫁给赵秩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身孕,对怀孕之事她已经是不期待了,所以来到皇陵后,别人为大皇子侍寝都要喝避子汤,她想着自己怀上的可能性为零,所以才没喝那避子汤。

但让叶侧妃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皇陵里,她居然怀上了梦寐以求的孩子,心里欣喜之余又一直都在矛盾着,更对于上回向罗皇后告密而有了几分后悔。定阳公主的到来让她份外小心,想法子保住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

定阳公主看着叶侧妃那警戒的眼眸,“你不用瞒我,本来你怀上身孕是好事,毕竟秩儿膝下只有几个女儿,还没有人生下儿子。我是日盼夜盼也希望秩儿能添个继后香灯的。但你可知你现在怀上身孕,那群自以为耿直的御史就会抓住这条来攻击秩儿,说他在守皇陵反省期间,还与侍妾有孕,这会影响到秩儿的声誉。所以,你这孩子留不得。”

叶侧妃听到定阳公主那斩钉截铁的声音,身子颤了颤,然后转身向赵秩奔去,“殿下,您快说说话啊,妾身好不容易怀上了您的孩子,这是妾身盼了多少年才盼到的,再说这孩子一定会是个男孩。”

赵秩看着叶侧妃的肚子,心里在矛盾着,这孩子留还是不留呢?毕竟是自己的血脉,他也舍不得让这孩子就这样没了,“不如就留下来吧。”

定阳公主慢慢踱近两人,看到赵秩一脸的不舍以及叶侧妃有些欣喜的面孔,摇了摇头道:“秩儿,她傻你也跟着傻,若是在燕京城里怀上了,那么是天大的喜事。现在这孩子是在皇陵怀上的,那就会变成天大的祸事。你还想要问鼎皇位,就不能留下这个污点。”顿了顿后,又接着说:“你可是来皇陵反省的,秩儿,你可不能为了这个孩子把大事都忘了。”

叶侧妃见赵秩开始动摇,忙跪下来抓着他的手求道:“殿下,妾身侍候在您身边多年,一直尽心尽力,让妾身留下这个孩子吧。”

“秩儿。”定阳公主喝道。

赵秩闭了闭眼,看着定阳公主那严肃的面孔,他对于皇位这么热衷都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罢了,孩子将来再生就有了,何必非要这一个呢?他拨开叶侧妃的手,“把这个孩子打掉吧。”

叶侧妃摇着头,“不,不,不……我不要,你们不可以剥夺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她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你若真爱秩儿就别给他添乱。”定阳公主冷着面孔道,然后朝一旁侍女道:“把那打胎的药水备好,待会儿侍候叶侧妃喝下。”

侍女点头应下,出去准备煎药。

叶侧妃见到丈夫不吭声,全凭那个老女人做主,眼泪就这样沿着粉腮流下来,他怎么可以这样?任由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不行,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不能任由别人伤害他,转身她就想跑出这个冰冷无比的正厅。

“抓住她。”定阳公主吩咐道。

顿时就有几条人影闪过抓住了往前冲的叶侧妃,叶侧妃拼命地扭动着,泪眼看向赵秩,“殿下,殿下,这也是您的孩子啊,殿下……”

赵秩对于她的哀求撇过头去,自己的爱人说得对,这个孩子留不得,感觉到定阳公主盯着他看的目光,他这才转头看向叶侧妃,“你就老实地喝下堕胎药吧,别再挣扎了,反正以后还有怀孕的机会。”

叶侧妃的泪水模糊了那张颇为精致的脸庞,看着一脸冰冷的丈夫与那个恶毒的老女人,她的挣扎慢慢地停了下来,凭她一已之力如何斗得过这两人。堕胎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她默然地任由那些人掰开她的嘴把那药水灌进她的嘴里,一些来不及吞咽的药水沿着嘴角流到了粉色的衣襟上。

一碗堕胎药进肚,抓着她的人才放开她,她瘫倒在地上,手在肚子上来回的抚摸着,闭上眼,感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到来,血水渐渐沿着裤管流下,她这才睁开眼看着那默然看着她孩子慢慢流去的两人,拳头紧握,心里暗暗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孩子,都是娘没有用保不住你。”不会有了,她不会再有机会怀上孩子了,赵秩,定阳公主,我会把今天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回报给你们。

燕京城里四皇子府,赵稹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倒是做工精致,可惜他不好这个,看来给他送这礼的人没弄清楚他的喜好就随意送过来,又是一个不精明的人,随手扔到了一旁的盒子里。“二表哥,司徒将军很有可能为了司徒鸿的死而怪罪于你。”

罗昊道:“司徒将军因此而怪罪我那也是他的事,于我可没有太多的影响。倒是司徒鸿是真死还是假死?这个倒让人更为操心。”

“我已经派人盯紧了司徒府,司徒鸿若没死而又变节了,那么就麻烦了。”赵稹道,“前儿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父皇感念司徒将军惟一的爱子战死沙场,为了让他的丧事能办得好看一点,准备下旨追封司徒鸿为参将。”

罗昊早就收到了这个消息,这司徒鸿的事现在看来越来越复杂,“无论如何,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确认他的生死。”这司徒鸿还不如真的死了为好,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事。

赵稹斜挑眼眉道:“这事急不来的,只怕若他没死而又当了叛徒的话,我倒要看看父皇的脸色会变成什么样?”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对于这个挂名的父皇他心生不满久矣,为了赵秩那个蠢货处处打压他。

“睿亲王不也是在边境吗?他那儿就没收到一星半点的消息?”罗昊问道。

“知道的与你我现在知道的差不多,大金国的消息不好打探,不过我已经致信给他让他留意了。”赵稹皱眉道。

“得了,今儿个先到此为止吧。”罗昊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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