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睫毛眨了眨,眼看就要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霍克觉得自己好像置身梦中一般,他的大脑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记得离去时风吹过了茫茫的草原,他披着厚厚的氅衣,一脸憔悴地抚摸着画中Chrstn的面容,为什么当他真正体会到爱情的时候,她却离他如此的遥远,罗昊刺中的心口却剧烈地疼痛起来,痛得他忍不住弯下身子。
“国师大人?”依达和依莲娜急忙搀扶他。
他的目光却停留在Chrstn那从容优雅的微笑上面,苍白着脸色喘着气道:“依……达把……这幅画……送到……大……夏燕……京城的定……国公……夫……人……手……上……”就当是他表达对她最后的歉意吧。
看到依达郑重地应承之后,在依达和依莲娜哭喊声中他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蓝天白云慢慢地消失在他的瞳孔当中。
别了,Chrstn!
可是现在他的耳朵渐渐地听到仪器“滴、滴、滴……”地响,他的视力逐渐清晰,先看到白白的墙壁,然后才慢慢地移到那个趴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流泪的女人脸上,这女人是谁?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能运作起来。
“Jak,Jak,你醒来了,太好了。”那个女人边哭边笑着叫他的英文名字,他终于慢慢地记起来她是谁?“Alsa?”
Alsa听到他那沙哑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仿如天籁一般,顿时哭着道:“嗯,是我,Jak,是我,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让你活过来了。”
他没死?Jak难以置信地看着Alsa,然后想到Chrstn,她是不是也没死?而他经历的霍克的人生只是他的一场梦?想到这里,他一脸急切地挣扎着欲起来,Alsa忙阻止他,“你昏睡大半年了,现在还不能起床。”
“Chrstn?Chrstn呢?她是不是也活着?”他的声音很无力,但是那双眸子却是闪着希冀的光芒。
Alsa含泪望着他,“Jak,Chrstn已经死了,她在那场车祸中身亡了,当时只有你活了下来,不过你却一直昏迷不醒。”
死了?Chrstn真的死了?Jak痛苦而又迷茫地躺回床上,没有意识的任由Alsa把医生唤来给他检查身体。
他听着医生对他身体恢复状况的报告,然后漠然地看着医生笑着向他说一些祝贺的话,再看到Alsa把医生送出门再折回来,笑着给他整理一下床铺,“Alsa,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这是他疑惑的地方,明明那辆大货车向他们冲过来时,他最后只记得Chrstn流着泪看向他。
正准备倒杯水给他的Alsa怔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有几分颤抖,然后才回头看着他,“据当时到达车祸现场的警察描述,Chrstn最后扑在你的身上,而你因为撞到后脑勺,所以才会一直昏睡不醒。”
是Chrstn救了他?Jak无法置信地看着Alsa,任由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下眼眶,划过苍白的面容,最后还是她保全了他的生命。
Alsa紧紧地拥着他,“别难过,Chrstn不会希望你难过的。”她声音轻柔地安慰他。
Jak闭上眼睛任泪水横流,难怪那个长长的梦里Chrstn认出他时,会说:“Jak,原来你也死了,也到了这个异世来。”
真的有那个异世吗?他化做那个叫霍克的男子苦苦的追寻着她的踪影,而她却在与他相认的时候,表情虽然淡漠,但仍看得出眸子中微微的吃惊,原来她一直以为他没死。想到这,胸口又微微地疼痛起来。
他的复原情况异常的顺利,但整个人却异常的沉默,只是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默默的出神,时常都要Alsa呼唤他良久他才会反应过来。
这日,他刚刚从复健房回到病房,看到两个男人在等他,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道:“许律师,你怎么过来了?”
“苏先生,本来我前几天就过来了,Alsa小姐说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让我过些日子再来。我是来宣读雍小姐遗嘱的。”胖胖脸的许律师带着几分悲切地道,雍小姐那么优雅的女子居然会出车祸身亡,当时他接到电话的时候不禁有几分错愕。
提到Chrstn,Jak的眼中突然焕出神采,朝那胖胖的许律师点点头。
许律师从助手的手中拿过遗嘱,带着几分遗憾的声音念着手中的遗嘱,Jak听得很仔细,默然地在心中勾勒着Chrstn的容颜,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但是当他听到Chrstn成立的基金会的名称时,突然失声地问道:“你说这基金会叫什么名字?”
许律师被他那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然后道:“雍小姐指定叫CLJ基金会,并且指定您为基金会的负责人。”
一旁的Alsa看到Jak那错愕而又动容的表情,默然地走出病房,沿着长廊走到那通风口,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致,Chrstn,最后你还要成为我与他之间的障碍,为什么?你已经死了,还要从我身边夺走他?CLJ,ChrstnLovJak,是这个意思吧?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护拦,还记得那天她回来后,故意穿着性感地出现在Jak的卧室里,让Chrstn抓个正着,那天,她笑着摸着小腹告诉Chrstn,她怀上了Jak的骨肉,让她赶紧同意与Jak离婚。
Chrstn却大喊着,不会让她得逞,她就算死也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没有想到第二天就听到了他们双双出车祸的消息,当听到Chrstn死了的时候,她的心底最深处却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可为什么她还要立这样一个遗嘱?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痛苦地回忆着这段纠结的爱情,直到心底的痛楚慢慢地减轻了之后,她才返回到病房里,里面已经见不到了许律师的身影,惟有看到Jak坐在沙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她整了整面容,然后上前温柔地道:“我扶你回床上躺一会儿,待会儿还要再做复健呢?”
Jak却道:“过两天是不是Chrstn逝世一周年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