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您好。”她表现得不卑不亢,假装没有感受到对方特意释放的与这聚会不相符的严肃气场。
高先生手上端了一杯红酒,看的是莫易久的方向,他说:“冒昧地问一句,曾小姐和的莫小姐的关系……?”
曾今今背脊一僵,却还是极力保持自然,只皱着眉头反问:“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她不明白的是,连莫易久都没有现她近来才产生的情愫,这总共也见不了两回面的高经济怎么就有这样的猜测呢?
“我只是认为,你们在公众面前的表现太不普通朋友了。也对,社会跟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开放,炒一点朦胧暧昧的同性恋情的确可以吸引到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太认真太过火,这种事情如果成真了,不会有任何好处。”言及此,高先生的嘴角往上扯了扯,笑道:“当然,我没有立场反对莫小姐交友,相反,曾小姐是非常优秀的舞者,我衷心希望你们友谊长存,并且能产生一些积极良好的作用。”他转身从身后的长桌上拿起一杯红酒,递给曾今今,碰杯:“曾小姐,玩得开心。”
曾今今阴沉着脸看着高先生回归人群与他人打招呼,心里十分生气,也万般不服。她不认为展一段同性恋情有什么错处,也不认为一段不会带来好处的爱情就必须被压抑被囚禁。两个人因为爱情相互吸引彼此贴近,这本身就是上天赐予的精神美好,为什么还要强求它附赠其他的利益,累它庸俗,累它不堪?
曾今今喝了不少,高先生的话让她情绪十分不好。也有几个男人过来找她说话喝酒,单纯打招呼的还好,但还有故意搭讪的,她多以一杯酒结束对话,心想:看来不能因为是莫易久的朋友就放松警惕。
莫易久依旧被朋友轮流地敬酒,有说有笑看似乐在其中,几乎无暇来关注她,虽然早就料到会受这样的冷落,但事到临头依旧心情不好。她甚至开始怀疑,莫易久对她是不是真的不存在爱情,还是说在莫易久心里,在这许许多朋友面前,即使是有一些心仪的对象也变得毫无存在感。
钟宜曦本来是打算来陪她,但中途接到了男友的电话,独自下楼找了没人的角落吵架去了。俞美如在party上转了一圈打遍了招呼,饿了,回到曾今今身边,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她谈天。
“你喝了很多酒。干什么?一个人好闷么?下次少一点人再聚,大家会比较容易认识。”
“嗯,谢谢你美如姐。”
“有什么好谢的?你看到那个人没有,那个穿灰西装打蓝条子领带长很帅的。他是莫易久表兄的大学同学,有开一家商场的。莫易久跟我说他们有交往过三天,现不合适,又做回朋友了。”
曾今今乐于听别人讲莫易久的事,但本能地又排斥知道她的情史,可对这段短到也许无所谓放进情史里的恋情,又不禁好奇:“再做回朋友不会尴尬么?”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不要说这种三天的EX,就是拍拖过三年,分手之后还是可以安安分分做朋友。我都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反正我不行。”
“那……”曾今今皱紧眉头吞吞吐吐:“就是那种……追求过她她没接受的,也还能做朋友?”
俞美如回忆了一下,道:“这种事情她很少告诉我的,不过我知道,我们这堆朋友里面是有人追过她的。那个人已经结婚了,名字我不讲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没有在一起过,一直是好朋关系,还经常一起出来玩。”
意思是追求不成还能做朋友……曾今今暗暗寻思,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是不是也能通用呢?
晚上十点,陆续有人离场,年纪大的要早睡,有工作的要处理,有老婆的要回去陪老婆,有孩子的要回去带孩子,剩下十几二十个扬言要嗨到明天,莫易久红着脸,酒熏得,让她们过了12点赶紧滚回家,否则拒绝继续招待。损友们摇着手让她想睡谁就去睡谁,反正他们只是想有个地方通宵喝酒唱歌,根本无所谓莫易久陪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