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讨厌我就直说啊。”

“装什么失忆啊，让我滚不就好了。”

“这么久，我一直缠着你，委屈你了吧。”

“张笙，你是有多讨厌我啊，讨厌到要假装不认识我。”

“你为什么要讨厌我，为什么啊，就因为十年前我说你渣男么？”

“谁让你亲了人家不认账啊，说什么想试试接吻的感觉。”

“你有病吧，那可是初吻啊！”

“……”

林雪不停地说着，时哭时笑，最后目光定格在梳妆台上的刮眉刀上。

良久之后，现场仍是一片寂静。

“倾城……”

宋一念站在张导演旁边，低声呢喃了一句，瞬间把张导演拉回了现实。

“啪啪啪”

情不自禁地，在场的人都鼓起掌来。

陆晨希看着顾倾城失神。

这一刻的她，耀眼得让人觉得看一下都是一种亵渎。

他是谁？陆晨希？还是许墨琦？

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疼。

为谁？为林雪？还是为顾倾城？

一旁，宋一念这才察觉到自己不经意间叫了她的名字。

倾城……

宋一念微微闭眸，掩去眸中的万千思绪。

刚刚的那一幕，直冲进他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太真实，真实到他觉得顾倾城不是在演戏，真实到他心痛得无法抑制。

宋一念想，就算是用他的命去换顾倾城的笑容，他都愿意。

“太完美了。”张导演由衷感叹。

第一场戏的时候，张导演就觉得顾倾城是块当演员的料，却不想，顾倾城的成长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本身就足够华美，稍加雕刻，就足以让人移不开目光。

感慨完，再看向顾倾城的目光，不由带上点欣赏。

“下一场戏，准备一下。”

下一场戏，是许墨琦给林雪打电话，连着打了十几个林雪也没有接听，许墨琦心中不安，直接找到林雪家，而后现林雪割腕自杀的场景。

顾倾城伸出右手，让化妆师在手腕上制作“伤口”。

“那个……”张导演拧了拧眉，看了眼顾倾城左手腕上的手链，道：“割腕一般都是割左手的。”

闻言，化妆师看了看顾倾城的手，确实是右手。

程萌萌一怔，眼中划过一丝担忧，正想开口，就听到顾倾城的声音。

“就右手。”

顾倾城的声音有点淡，有点冷，还有点不知名的意味。

张导演和化妆师都愣了愣，有点不明白。

这么久以来，顾倾城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投资人给自己什么特权，也没有耍过大小姐脾气，只是不怎么爱说话而已。现下怎么突然……这么强势？

“导演，倾城姐的手链有寓意，不方便摘下来。”程萌萌见状连忙解释，“这个原因也不方便透露，麻烦您担待一下。”

张导演一回想，确实，顾倾城的手链从没摘下来过，只不过因为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所以谁也没说过什么。

罢了罢了，张导演想，反正左手右手其实关系不大，而且顾倾城一直都很努力，也不像是不顾全大局的人，说不定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这么想着，张导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见状，化妆师也不过问，接着手中的工作。

开玩笑，她本身就是顾倾城请来的，怎么可能会闲的没事跟自己的金主作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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