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没有超过50%噢, 24h后再来看趴~宋昉取下缠着脖颈一层层的围巾。
拆到最后一层时,抬头,恰好撞进后视镜里那双眼里。
宋昉一愣,问:“怎么了?”
他语气淡淡:“安全带。”
宋昉低头一看, 才现自己坐上车这么久竟然连安全带都没系好。
她暗骂一句,手忙脚乱的赶紧抓住安全带一头往里塞。
可时运不济, 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安全带系好。
倏地,视线里出现一双大手。
它接替宋昉的手, 握住了安全带的两头。
咔擦一声。
安全带系好。
宋昉略略抬眸。
她看见男人半垂着的睫毛,又长又黑,像刷子般。
宋昉甚至隐隐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味。
心痒痒的,像有根羽毛在挠。
她不敢再看下去。
慌忙收回目光。道谢, 坐好。
引擎动,车驶出餐厅门口, 进入川流不息的车道。
车内一时无声。
宋昉靠在车椅上, 车窗外的景物从眼前飞逝而过。她看着, 脑袋越来越沉。眼皮上好似千斤重, 但只刚刚合上, 宋昉立马又瞪大了眼睛,不让它闭着。
驾驶座的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你睡吧, 到了我叫你。”
宋昉强打起精神来, 摇头, 继续逞强, “我不困。”
江既明看她一眼,“眼睛跟粘了502似的,还不困?”
宋昉:“……”
502?哪儿有那么夸张啊。
前方红灯亮起,车停下来。
江既明转头看她:“宋昉。”
她强撑着眼睛,嗯了声。
那双眼瞪的很大,露出一大块白,有点好笑。
他打量她一眼,说:“你这是怕我把你卖到深山去啊。”
宋昉听得脸一红。
她摆手,亟亟解释:“不是这样的。我爸告诉我,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一定要协助驾驶员,我不能睡着。”
江既明挑眉:“那你协助我方式就是打哈欠?”
“……”
好吧,她确实没尽责。
恰时,前方绿灯亮起,车辆继续前行。
驶出没多远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宋昉瞄了眼电子地图,赶在导航前一步说:“前面,前面,右拐。”
这位小姐不睡觉改当真人版SIRI了。
江既明轻笑了声,双手握住方向盘打了个转。
在宋父的教导下,宋昉认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还有陪驾驶员聊天解闷的责任。
她找了个话题和他聊。“我在微博上看见,你们过一阵子又要去参加一个比赛了?叫全全全——”
“全明星赛。”
“噢,对对对,那是干嘛的?”
“明星打架。”
“……”什么鬼。
“就是粉丝投下票,票多的人互相solo下。”
他说的轻描淡写,好像跟自己无关似的。
“噢。”她兀自点了两下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轻声叫他:“江既明。”
他双眼看着车前方,“恩?”
“你,加油呀!”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
虽然我对那个比赛一无所知,可是我仍自内心为你加油。且相信你,一定能拿到很好的成绩。
他抬眸,看了眼头上的后视镜。
狭窄的镜内,他看见微弱的车灯下,有细碎的光氲在她的眉梢。眼稍稍弯起,唇也弯成一个括号。
笑容与几个小时前,他在餐厅见到过的重合。只不过那个是她对别人笑的,这个是她对他笑的。
他顿了下,淡声说:“好。”
预计的车程大概有四十多分钟。
兴致勃勃说要承担副驾驶责任的小姑娘,刚开始还履行的好好的。一会儿指着窗外这儿,一会儿指着窗外那儿。这家的肠粉好好吃,可以要排很长的队。那里曾经有家很好吃的炸货,可惜拆掉了。
小姑娘的音调同车程时间长短成反比。
行驶到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小姑娘声音细若蚊蝇,再过几分钟,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前方又是一个红灯亮起。
江既明停下车,转头看副驾驶座上的人。
她已经靠着背椅睡着。
阖着眸,眼睑上有淡淡的棕色珠光粉。
神奇了,她不仅鼻梁会光,现在眼皮也会了。
车内又安静下来。
前方绿灯亮起,江既明坐回座位。
车动,他将速度放慢了些,车行驶的很稳。
小姑娘好像有个好梦。
别吵醒她了。
宋昉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了。
往窗外一看,车似乎已经停在了小区内。
车内的灯光柔黄,却还是刺疼了她的眼睛。她用手挡了下,问他:“到小区了?”
江既明嗯了声,“睡醒了?”
“恩。”
宋昉大脑混混沌沌的,推开车门下去。不同于车内的暖气,空气中弥漫的冷气灌进她脖子,冷的她一打颤。原本残存的睡意,全被冻没。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围巾落在了车上。
折身准备回去拿,正好撞上下车而来的他。
他手上正拿着自己的围巾。
棕间着黑白格子,在他手里,好似搭配又好似不搭。
男人伸手将围巾递给她。
宋昉道了声谢谢,接过。
围巾围上脖颈时。
宋昉总觉得,鼻息间,有若有似无的烟草味萦绕着。
……
宋昉一只脚刚跨进玄关,口袋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宛宛打开的电话。
宋昉按下接通键,将手机夹在肩窝。
电话那头的分贝和她预想的一般高亢。“宋昉!你之前可没告诉我,江既明就是你意-淫甚久的十六楼先生。”
宋昉一只手撑着墙,低头换鞋,“就是怕你知道后,像现在一样激动。”
她趿拉着拖鞋入内,倒了杯水。电话里的宛宛仍八卦个不停。“你们刚才在车上没什么点什么????”
宋昉一噎。语气无奈:“能生什么啊。”
他们两人,往顶了说就是个朋友关系,能生什么。
宛宛嗤她:“朋友又怎么了?”说完一顿,又说:“你可千万别又像以前那样,没等来桃花降临,等到人新女朋友来了。”
她说的是宋昉大二的时候。
那时,她在图书馆自习,遇见了一个手很好看的男孩子。
一下子春心萌动。
想和他认识,却又胆怯,害羞不敢。
从那天开始,宋昉去图书馆去的特别勤。
舍友都好奇,怎么她突然这么爱学习了。
没人会想到抱着一本四级词汇的宋昉不是去看书,是去看手的。
那男孩儿每次来都是一个人。
在固定的时间,坐在固定的位置。
宋昉每次都挑了个离他较近的位置坐下。
并暗暗告诉自己,下个整数,下个整数,一定去上前和他搭讪。
可直到男生离开,她的下个整数都没完。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
在某天,她刚好做完一道英语阅读题。
抬头的时候,男孩儿和他身旁的女生,一道进入她视线里。
男孩儿和女生甜甜蜜蜜,连看书这样一件小事周身都泛着粉红泡泡。
又一对新坠入爱河的男女。
宋昉顿觉头顶有一桶凉水浇下。
五月,夏天初始。
她坐在木椅上。
透心凉。
现在的记忆里,那男孩的轮廓只剩一团模糊,她甚至连那双惊艳了她好几天的手都想不起来。
但还是分辨的清,那名男孩儿和江既明完全是两种类型的。
宋昉:“他们两个不一样。”
宛宛反洁:“你说说,哪里不一样?”
“那个男孩儿像《情书》里的柏原崇。江既明像,唔——”宋昉想了想,“江既明像是坐在一百米冰箱上的高冷男。”
说完,宋昉脑里迅速映出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