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师见状也有些生气,林郑娟上了一天的课,光他的数学课就有两节,林郑娟手上这么多伤口却没有一个人现,可见林郑娟有多能忍。他想说林郑娟几句,想起林郑娟的父母都在,他也就不多嘴了,乘机就提出告辞。
耿老师走了,郑又荣帮林郑娟处理好了伤口,把医药箱放回原处,把身上围裙一解,“老袁今晚你做饭,我要去安家问问,她家安瑶瑶凭什么欺负我家娟子。”
袁向媛也凑过来看林郑娟的伤口,她顿时对林郑娟肃然起敬,“你不疼啊?”
“这有啥疼的,比这重的伤都受过了。”这点小伤林郑娟根本没放在心上,以前她上山砍柴下田插秧的没少受伤,哪儿就那么娇气的。
郑又荣心疼又气愤,拉着林郑娟手腕往安家走,袁向媛跟在她们身后。
出了大门往右走,没走几步就到了安家。安家的房子样式、格局都和袁家一模一样,郑又荣伸手在门上扣了三下,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
来开门的是安瑶瑶,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安瑶瑶见到拉着林郑娟一脸怒气的郑又荣后脸色一下子就僵了。
郑又荣对安瑶瑶冷哼一声,绕过她进屋,安瑶瑶的父亲母亲都在家,安大姐今年已经中专毕业了,在林业局工作,安大哥前年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军校,如今在学校未归。
安婉婉的妈妈叶红琴走上前来迎接郑又荣,“袁家妹子,你怎么有空来家里坐啊?”
叶红琴今年已经快50了,哪怕保养得当脸上也不可避免的有许多皱纹。
郑又荣状似亲热的拉着叶红琴的手:“嫂子啊,我今天来就是想要问问,我们家娟子是怎么惹到你们家瑶瑶了,让你们家瑶瑶大早上的去学校堵我们娟子啊?”
郑又荣一袭夹枪带棒的话说的叶红琴有点懵,郑又荣继续道:“我家娟子是从乡下地方来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可以直接和我们说嘛,她要是做错了什么也有我们教不是。”
叶红琴脸上的笑容僵了,“弟妹啊,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郑又荣抓着林郑娟的手,掌心向上,“这可不是误会,学校里也好多人看见了,你们家瑶瑶下课时间把我们家娟子带到了小树林里,等出来的时候手就这样了,看看这些伤,总不能是我们家娟子自己摔的吧?”
叶红琴看着林郑娟的手掌吸了一口气,伤口不大,但架不住多啊,上了药后红黄一片,触目惊心。
安父额角狂跳,但碍于面子不好作,坐在沙上捏着额角。
这时安瑶瑶磨磨蹭蹭的从外面回来了,叶红琴上前几步掐住安瑶瑶的耳朵:“你长能耐了啊?今年开年的时候你咋跟我们保证的?啊?”
安瑶瑶从小就没少惹事生非,更没少让人家家长找来,眼瞅着安瑶瑶都十六岁了,再不整治就难了,于是让安瑶瑶写了保证书,没成想保证书是写了,可这才过去多久啊?满打满算也才大半年啊。
安大姐和安瑶瑶从小就合不来,安瑶瑶不喜欢安大姐满嘴仁义,安大姐不喜欢安瑶瑶嚣张叛逆,加之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平日相处更是以抬杠居多。如今安大姐见安瑶瑶倒霉了,她眼底的幸灾乐祸都快溢出来了。
“妈,那真是她自己摔的,和我没关系!”安瑶瑶歪着头,伸手去够她妈揪着她耳朵的手。
叶红琴一脚踹在安瑶瑶的屁股上,“还狡辩,还狡辩。”
安瑶瑶使劲儿扭头看向林郑娟,“你和我妈说,是不是你自己摔的。”
林郑娟把头歪到一边去,装作没看见。反正她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她也不想去澄清,再者,安家人怎么想她,她根本就不在意。
郑又荣和袁国庆结婚两年多,每个月袁向媛最少要来郑家一次,郑小三儿喜欢抓她头,她和郑又荣说了,郑又荣没有管,她再去和她爸爸说,她爸爸也说没事儿,是小孩子闹着玩儿的。说了一两次以后,袁向媛也就不说了。
袁向媛以前来都是躲着郑小三儿的,虽然也会被抓头,但是这次是最严重的。
袁向媛又撸了把鼻涕,“每次从郑家回来,我都讨厌死你妈妈了。”
林郑娟对郑又荣深深的掬了把同情泪,亲闺女对她不亲近,和继女的感情是冰花情谊,一捏就碎,偏偏她自己还感觉良好。
和郑又荣相处了这么久,林郑娟不说把她看了个透彻,三、四分是有的,自卑又自傲。
林郑娟严重怀疑她爹林耀华和袁向媛她爹袁国庆眼睛有问题。
林郑娟听着袁向媛的抱怨,售票员过来售票了,林郑娟掏出在兜里装了好几天的一块钱付了车费,等袁向媛说够了,也到部队大院站了。
下了车,两人朝家走去,掏出钥匙开了门,进了院子就听到电视声音响了,袁向媛小跑进了屋,林郑娟慢了一步,等她进屋,袁向媛已经在袁国庆怀里哭出声了,袁向前也听到哭声了,正在从楼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