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叶蓁蓁看着他，是满怀希冀的目光，却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光中败下阵来，别开眼，不敢直视。

扫了一圈，叶蓁蓁也没有找到目光合适的落点，最后低着头，盯着大理石砖，像做错事儿的孩子似的。

都怪那个梦，她现在特害怕傅卿哭。

傅卿这一回倒没否认余情不余情，从他这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镜子里叶蓁蓁的头顶，她头还没打理，头顶心的旋拧肆意地绕着，却又不显得杂乱，也许是因为她色偏淡，质又细又软的缘故，看上去都是柔顺柔顺的。

叶蓁蓁的脑袋在那一晃一晃，许久不见傅卿说话，又抬起头来，两人目光再次在镜子中相撞。

叶蓁蓁轻咳一声，眼神乱飘，“你个话呗，能灭吧？好好做朋友嘛！”又想起她做的不太道德的事情，紧接着就道歉，“拿你炒作真的很对不起，我保证再也不犯了！”

傅卿转过身，双手搭在洗漱台上，斜倚着，正对叶蓁蓁，“你大清早过来就说这个？”

明明卫生间面积不小，可随着他这么一个动作，叶蓁蓁总觉得空间逼仄，身体贴紧着墙根，点点头。

“空手来的？”傅卿又问。

叶蓁蓁愣了愣，“啊？”

“不是道歉么，空手道歉你好意思？”

“哦，”叶蓁蓁了然，心道确实失误，就问他，“你想要什么赔礼？”

“跪下来叫爸爸。”

“……”

叶蓁蓁激动地上去两步，“你你你！”她想破口大骂的，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万一把他骂哭了呢？于是憋着气，说，“能不能好好说话？”

傅卿突然长臂一捞，按着叶蓁蓁的要将她压过来。

两人相撞，叶蓁蓁脑袋磕到他肩胛骨，一阵钝痛，一时被撞得有些懵，只觉得脸颊处贴着的他胸口的肌肉，又热又糙，随着他呼吸，一起一伏。

还有心跳声，特别有力。

傅卿呼吸的热气直往她耳内冲，还有他低沉的声音，“叶蓁蓁，你良心被狗吃了。”

这话在叶蓁蓁耳里，莫名觉得有些阴狠。她脑子里闪过各种情杀新闻，什么煤气投毒肢解，甚至都在脑海里形成了画面，她打了个寒颤，更加确信祸闯得有点大。

傅卿松开手臂。

叶蓁蓁不敢乱来，在傅卿松开她后，悄摸摸往后边挪了两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顿了顿，她又说：“你说吧，想让我怎么赔礼，让我干什么都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幸好傅卿没再做反常举动，说：“我之前这么配合你炒作，接下来，就你配合我。”

叶蓁蓁一个劲儿点头，“没问题没问题，主要配合什么？”

“绯闻，以及后期宣布分手，你得声明说对不起我。”

叶蓁蓁点头的动作一顿，“非得？”

“没商量。”

叶蓁蓁心一横，“行！”

“以及其他各种，等我想到再说。”

“行，都听你的！”

“最后，”傅卿又说，“等这些因为你造成的乱七八糟的，都结束掉，就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只要让我见到你，就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