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焦朵咖啡,霸主今天下了血本儿,穿着一身西服,看得出比上次见面重视简月得多,就可惜脸磕碜,肚子还大。好好的西服勒在他身上,简月都替他难受。
“哟!咱俩有两个月没见了吧?”霸主一边儿搅咖啡,一边儿打量简月,两眼跟他鼻头一样油亮,“说真的,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你妈说你标致真没错,上回那衣着打扮可把你埋没得!你前夫要见了现在的你,得后悔死!”
对方很健谈殷勤,简月干干笑了两声,说了个“是吗?”,然后不疾不徐喝了口咖啡。
从前的衣服简月早扔了,现在的衣着打扮风格是简单、大气、干练的,型也改齐刘海为中分。变化确实很大。
“我上次回去之后,仔细思考过我俩,我觉得你就是我想要的那个女人。所以今天——”
霸主突然单膝跪下,从背后拿出把红玫瑰捧到简月跟前儿。“我想告诉你!”“做我女朋友吧!简月!”
霸主浪漫细胞爆头,鸡血十足、声音嘹亮,引得附近的咖啡客人围观议论。甚至有人起哄说“答应他!答应他!”,拿手机拍。
简月:“……”抽出其中一朵玫瑰花,摸了摸干燥粗糙的花瓣——“假花?!”
“嗯,假花便宜耐用,如果保护得好能管好几年!买真花的男人浪费、花心、靠不住,没几个是东西!”
霸主对此嗤之以鼻。
简月:“…………”扶额抿了口咖啡,她要冷静冷静。
“简月,你现在懂我真挚的心了吗?”霸主假花凑近,侵入了简月的安全距离。
简月忙后退,却不小心打翻了硬质的手提包,包里的东西哗啦啦就掉出来,手忙脚乱一阵捡,装好后,简月就现对方眼神儿在她包里瞄。
“唉?你的奔驰钥匙呢?”
“卖了。”
“啊?咋卖了!奔驰卖二手少说也折损好几十万,你咋那想不开!”霸主比她还痛惜。
简月没了心思跟他敷衍,简明扼要说:“我爸撞了麻将馆儿李老板的儿子,赔了几十万。就卖了。”
这下,霸主沉默了,他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问简月她说的麻将馆儿是不是某某麻将馆,简月说是。
然后霸主脸色就不好看了,拉下脸来:“得!别搁这儿跟我扯犊子,那麻将馆儿老李的儿子好好的,前几天我回老家他才跟我喝了茶,打了几圈儿麻将。”
然后,就换简月蒙圈儿了。
“这还没交往呢,你就防着我要你财产?你这女人,漂亮是漂亮,也太精明了!”
霸主临走,还不忘折回来把假花往腋下一夹。
“等打完这场官司,你星辰公司的股份就有着落了,到时候当阔太可别忘了我小马,啊?”
“马律师,你那次说……除非你老师出山,谁也帮不了简月,你说你老师叫什么来着?”
“哦,我老师郑言啊,鼎鼎大名的大律师。”
然后,马律才觉楚晴样子有点儿怪。
“怎么了晴姐?”
楚晴紧攥的手心都是冷汗:“简月说……她的律师叫,郑言。”
马律师手上的文稿就哗啦掉了一地,他怔了眨眼的功夫,才哆哆嗦嗦手忙脚乱地捡。
“你有多少胜算!!”
楚晴攥住马律的手,现平时自信的马律师整个儿人都在抖,满额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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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核实了诉讼材料,原告被告双方也出示了身份证,法官坐定,宣布开庭。
简月这方,郑言一贯的西装革履,稳重俊朗,他有条不紊地陈述了案情事实,过程中年轻的法官认出了他是谁,都微微变了脸色,互相交流了几眼以示吃惊。
之前简月就觉得郑言气场很震慑,今天真到了庭审,简月才现郑言大律师的气场不是简单的“震慑”能形容。他字字铿锵,简直控制全场。
“因为被告与前夫周宸先生未能及时办理过户手续,周宸先生就意外身亡,但并不代表离婚协议上房子归简月小姐所有的条款就无效作废。所以,我方被告要求完成房产过户手续,以及打官司产生的一系列费用!”
简月看了对面一眼,马律哪还有先前见她时的盛气凌人,他乖乖缩在那儿,拿稿说话都不利索,完全被郑言碾压成骨头渣了。
楚晴头一次这么狼狈,漂亮的脸蛋儿像灌了铅!
庭审结果已经很明显,判决书大概还需一个月。审判结束,各自退场,楚晴铁青着脸,第一次没有用优越的眼神看简月,匆匆遁了。
被自己看不上的情敌打败,对她高傲的自尊打击不小。
简月去了趟洗手间,郑言先下楼去了停车场。
出简月的意料,楚晴竟然早等在洗手间。她抽着女士烟,还是红唇大波浪长细高跟鞋,但那种高傲、优越的目光被挫败成满眼珠子的污血丝,她的笑容阴测测的。
“原来你傍上了富二代,难怪,你能请得动郑言!”她不屑道。
简月重“呵”了声,抽手:“胡说八道什么?别把我当做你!”
“是,你当然不是我,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你比我狠多了……”她吐着烟圈凑到简月耳朵边儿,低声说,“……你就一心机深沉的婊、子。”
简月瞠目盯着楚晴近在咫尺的脸,新仇旧恨都涌上来了。曾经她对这女人一再容忍,但,那已经是过去!滚他蛋的周宸,去他娘温顺,她简月不干那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