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月半后,日子又渐渐平淡下来,田小满被他阿姆逼着在家学习缝补。其实这些他都会,但就是做不好,更别说绣花什么的了。
田阿姆就是要他在家收收心,今年年底就要过门的人了,哪能再像以前一样,猴儿似的出去乱跑呢?
田小满没办法,每天都无精打采的,没做一下,就叫着想睡觉,不舒服之类的。如果不是他的哥儿还没成亲,田阿姆都要以为他是怀孕了!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平时活蹦乱跳的人天天拘在家里,还能不打蔫吗?
所以,这天一大早,杨小果背着个小背篓,来找田小满上山去玩,田阿姆就欣然同意了。
田小满欢呼一声,和田阿姆告别之后背着小背篓就出去了,如同一只被放归山林的鸟儿。
杨小果奇怪的问,“小满,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啊?”
“哎呀你是不知道,我阿姆这几天天天把我关在家里,我都给闷死了!你也不早点来找我!”田小满说起来还是怨念满满的。早知道要嫁人这么麻烦,当初他真不该答应的!
“可是,我也在家啊!阿姆也叫我多练练!”杨小果很听话。
“咦?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田小满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凑到杨小果跟前。
“什么什么情况?小满你在说什么呢?”杨小果摸不着头脑。做针线活要什么情况吗?
“唉!”田小满失望的叹了口气,他还以为杨小果也要嫁人了呢!
其实这事不能怪杨小果,毕竟他也不知情,这是两家的阿姆暗地里协商好的,只告诉了他们的阿父,其余人全都不知道。
两个哥儿聊着聊着,就来到了后山,再转过一个弯,就有好吃的在等着他们。
初秋时节,有一种野果成熟了。这种果子没成熟之前是青青的,然后慢慢变得黄黄的,再过一段时间会变成红色,完全成熟之后就是紫色的了。
这种果树是小灌木,结的果子非常多,果子外形像一个个缩小版的酒杯,吃起来生津止渴,回味甘甜,果子里面有芯,看起来很像一条虫子。
这种果子本地人叫它捻子,虽然吃起来好吃,但是如果吃多了,舌头牙齿也会被染成紫黑色。不止如此,吃太多后一定要喝一碗盐水,否则第二天会大便困难。
田小满小时候就吃过这样的亏,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多吃了。
两人看着满地的捻子,先是尽情的吃了几颗,然后就开始采摘了,摘了好一会,突然听见了一些脚步声,有两三个哥儿笑闹着也往这边来了。
“田小满,杨小果,你们怎么每次都这么早啊?”来的哥儿里,为的是一个开朗大方的,身材高挑,最是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