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的笋要在地下埋几天,所以田小满这几天都没什么事。
乐哥儿最近被刘西临带出去和其他孩子玩了,每天都玩到吃饭才肯回家。田小满无聊之下,就挎着个篮子,出门去割猪草了。
他的肚子现在差不多快五个月了,却并不是很显怀,有点像塞了乐哥儿的那只布老虎在怀里一样。所以田小满对他还没什么感觉。
只不过,割猪草他不能像之前那样弯着腰了,只能半蹲着,尽量不压着肚子。这个动作持续久了很累,田小满看着半满的篮子,决定就不弄了。
他提着篮子往回走,突然听见前面好像有什么声音传过来,田小满是个喜欢热闹的,他立时就提着篮子过去了。
好多村里人都聚在刘老实家门口,看着里面的人,田小满过去一看,现是一个汉子捆着另一个汉子和一个哥儿,正和刘老实说话。
“就这么着吧,你只要给我十两银子,今天这事我就当没生过,不然我可就要叫我兄弟们把这两个人狠狠的打一顿了。”
“……”刘老实窝囊的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田小满现,那个被捆着的汉子好像是村里的一个闲汉,而那个哥儿是刘老实的夫郎。
“这是怎么了?”田小满来的晚,不知道前因后果,就问也站在这儿看着的刘阿嬷。
刘阿嬷神秘兮兮的看着他,然后凑近田小满,压低声音说,“这人看到那起子龌蹉事,来找刘老实要赔偿呢!”
“啊?什么龌蹉事啊?”田小满也压低声音问道。
“嘿嘿,就是汉子和哥儿那档子事了!”刘阿嬷挂着一脸只可意会的笑。
田小满到底不是未经人事的,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关刘老实什么事啊?他看到的是刘老实和他夫郎吗?那个汉子呢?”
“哎哟,要是刘老实和他夫郎那还没什么了,他看到的是刘老实的夫郎和那个赖三!”
田小满瞪大了眼睛看着刘阿嬷,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他他……偷人?”
“可不是吗?据说昨天晚上啊,他那夫郎趁刘老实在外面做工,偷偷跑出去和那个赖三厮混,谁知叫那个人看见了,他非说大半夜的看见这龌蹉事会坏了他的赌运,一口咬定要叫他们赔钱,不然就打死他们!”
可想而知,赖三哪儿有钱呢?刘老实的夫郎何春倒是有钱,但钱都在家呢,这会儿身上也没有。
那人一怒之下就要打他们,赖三急了,连忙求饶,“大爷,求求你别打,他有钱的!”他用手指着何春,想把那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何春身上。
“你有钱干嘛不说?找揍是吧?”那汉子拎起何春,准备先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钱,那钱是我汉子的!”何春颤抖着说出口。
那汉子把他放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盯着两人看了许久,“原来你们是一对奸夫淫夫啊?那好,现在一两银子是解决不了问题了,你们得给我十两银子!”
两人被他说的脸色煞白,十两银子?打死他赖三也掏不出十两银子啊!“这这,这太多了!”
“多?”那人哼了一声,直接一拳打在赖三的门面上,一股鼻血马上就顺着鼻子流了下来。
“不多不多!”赖三马上求饶,何春见那人的拳头冲着他了,也马上说道,“我回去拿!我这就回去拿!”说完转身想走。
“站住!万一你不回来了怎么办?”那汉子觉得两人也就是一对露水鸳鸯,肯定不会顾及对方死活,于是就想了个办法,将两人捆在一起,亲自跟他们去要钱。
何春无法,只能给他带路,他心里还有点侥幸,觉得说不定这会刘老实还在外面呢,殊不知那刘老实昨天结了帐,今天一大早就赶回来了,现在已经是插秧的时候了,他家已经晚了一些了,可得抓紧时间了。
何春带着那汉子回来时,刘老实正站在门口等门,因为他不想吵醒他夫郎。
谁知竟是来了这么个晴天霹雳,那汉子也没个遮掩,站在外面就把事情抖落出来了,这才引来村里人围观。
田小满听完整件事情后,只觉得虎躯一震,肚子似乎也轻微的动弹了一下。但他此刻的心思全都在这件事上面了,根本就没察觉到。
“那刘老实会给他钱吗?”田小满很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还在里面呢!”刘阿嬷示意他自己看。
田小满又看过去,现现在那刘老实的夫郎正跪在地上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向刘老实求救。
刘老实似乎有点动容,表情越松动了。站在他身边一直怒视着对面几人的一个年轻哥儿对他吼道,“你还有没有骨气了?他都出去这样了,你还要帮他付遮羞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