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简晓年摊开手,表示自己手里也是空的。
小虎崽凑过来,不死心地用小爪子扒拉简晓年的手,翻来覆去地找,还拿小鼻子嗅来嗅去,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的。
感觉到它们有些失望,简晓年抱起乖乖,轻轻地给它顺毛,耐心道:“若是东厨的伯伯们又做了面条,就再给你们吃一根。”
小虎崽性格超“乐观”,或者说年纪太小,很容易就会转移注意力。
乖乖显然被简晓年摸得很舒服,嗷呜呜地小声哼唧,再不去管面条的事情。崽崽则想起了自己被“孤单”留在床榻之上的小铜球,于是开始在桌子上来回转悠,焦急想回内间去。
简晓年请拂冬去帮自己取来放在房间里的熏香铜球,带着两个小家伙在抱厦的软塌上玩耍。
自那夜跟小老虎的“原主人”报备过,简晓年就心安理得地继续照顾着两只小虎崽。
眼下他要离开王府几天,虽然很舍不得两个小家伙,但它们毕竟是人家的小老虎,肯定不能跟他回家,简晓年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所以再是不舍,还是要暂别……
只不过要让小家伙明白自己不是彻底走掉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明知道小虎崽听不懂人话,但简晓年把它们当成小孩子,喜欢跟它们说话,也习惯先跟它们“沟通”。
他与小老虎朝夕相处,建立了一些默契,所以他说的一些单字单词,小家伙多少能听懂些。
比如它们的名字,“吃饭”,“睡觉”,“不可以调皮”之类的,但凡简晓年出了音节,它们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聪明极了。
崽崽抱着自己的小铜球睡在靠里的位置,乖乖则贴着简晓年的腿,专心致志地吃着自己的手手。
简晓年摸了摸小虎崽的背,轻声道:“小乖乖,哥哥今天要回家一趟,今天下午、明天和后天都不在院子里,这几天会有拂冬帮忙照顾你们……等哥哥回来,给你们带新的小铜球,好不好?”
他每次去湖心船之前,其实都要跟小虎崽“告别”,所以它们对“走”和“离开”这一类的词其实是有印象的。
可这一次情况不同,所以简晓年也不知道如何才能传达好自己的意思。
原本以为小家伙听不懂这么复杂的意思,但没想到乖乖听他说完就不再啃自己的小爪子,而是突然侧卧一些,露出自己肚子上雪白的绒毛,还眼含期待地看向简晓年,大有“毛毛给你摸,哥哥不要走”的意思。
简晓年经不起诱惑,伸手摸了它的小肚子,被小家伙一把抱住了手。
摸虽然是摸了,但走还是得走的……简晓年为难地道:“乖乖要听话,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家伙显然没有料到简晓年竟然这么“渣”,摸了人家肚子上的毛也不负责,竟然还是要走,小爪子搂得更紧了,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简晓年无计可施,只能老老实实陪它们玩了一个上午,直到蒋智遣人过来,说车马已经准备好了,就停在外面等着简大夫,他才狠狠心把它们抱到内间,还把围栏竖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简晓年今日“离开”的时间和往日不同,又或者小家伙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情绪有异,总之小虎崽见简晓年把床榻的围栏竖起来,并不如平时那般“淡定”。
乖乖是先扒到围栏上面,它不像平时撒娇一样的小声哼唧,而是冲着简晓年嗷呜嗷呜叫得十分凄然。
随后崽崽听到乖乖这样叫,松开了自己的小铜球,跟着一起扒在围栏上,也冲着他嗷嗷嗷嗷地叫起来,叫得简晓年心疼得都快要心碎了。
他伸手想去摸摸乖乖的小脑袋,乖乖立刻伸爪爪要去够他的手,简晓年只能避开它的小爪子,轻轻碰了碰它的头顶:“小乖乖听话,不可以叫了,哥哥真的很快就回来了。”
小家伙眼里有水光,戳得简晓年五脏六腑都在疼,他只能反复强调自己会回来的,但最终还是快步离开了内间,不敢再回头看它们。
直到走到门口,身后还有小虎崽的叫声,简晓年终于忍不住伫立在房门口,往内间的门那里看了看,然而什么都看不到。
拂冬看着他这样,心里不好受,但她想到简大夫的家人此刻恐怕也在家中焦急等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为了两只小老虎就不回家了,所以主动开口担了坏人的角色:“简大夫,时辰不早了,马车停在外面太久,恐怕会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