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智遂拜而退下,留亲王一人在房中静坐。
……
乘坐马车,简晓年在王府侍从的陪同下回到简府。
下了马车看到祖父他们时,只觉得恍若隔世。
简晓令看到他,立刻迎了过来,本想说一句瘦了,结果左看右看,现这家伙虽然看着有些疲惫,但白里透着红,一点没有消瘦的迹象。
撇撇嘴,简晓令只能佯装生气地道:“怎么回得这么晚?”让他们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不到人。
简家的两个少年生得都好,只是简晓年更像祖籍荆州的母亲,所以生得清秀精致些,也不像北方人那般生得高大魁梧。
简晓令虽是弟弟,年前开始窜个头,如今看着竟然比简晓年还高了些,顿时让当哥哥的某人郁闷不已。
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极为和谐,看上去也颇有几分赏心悦目的意思。
这时候周围已经有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简遵友遂对兄弟俩道:“正好回来用午膳,也不算晚,先进去再说。”
简晓令见祖父话了,就用手臂撞了撞简晓年,示意他不要磨磨蹭蹭,赶紧跟上。
看着眼前的少年,简晓年露出淡淡笑容,他心底那点莫名的近乡情怯被这一撞,撞得烟消云散,再无痕迹。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过午膳,简遵友先让两个少年去休息。
于是,简晓令就跟着简晓年回了他的屋子,两人像小时候一样睡在一张榻上,肩并着肩、脚碰着脚,亲亲热热地聊起天来。
虽然很早前就分了家,但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简家的堂兄弟俩儿还是一处长大,感情好过亲兄弟。
简晓令原本就不赞成简晓年跟着祖父去王府,后来简晓年被留在了那里,更让他提心吊胆。
“还以为你得在外面过生辰,那该多讨厌呐!”
他想到了什么,顿时生出无尽忧愁,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凑到简晓年耳边道:“都说煜亲王受魇症所扰,性情暴虐,喜怒无常……你个小傻子在王府里,可千万要小心些,没事别去招惹那个杀神!”
简晓年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想都没想就反驳道:“莫要相信那些流言蜚语,煜亲王殿下平日虽不爱笑,但待人十分亲厚,根本不是那些人说的那样!”
简晓令听他语气,莫名有些吃味:“不是就不是,你干嘛这么着急回护他?”
当天入夜,简晓年像往常一样照顾两个小家伙吃奶糊糊。
看着崽崽连吃饭的时候都把熏香铜球压在自己的小肚子下面,简晓年心疼得不行,忍不住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想安慰它几句。
崽崽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用小爪子护了一下怀里,好像小母鸡藏了一个蛋在那里。
感觉简晓年并不打算动它的“蛋”,崽崽这才继续低头吃奶。
某人立刻决定,下次再见到祖父的时候,一定要请他老人家把自己收藏在家中的熏香铜球全部拿过来送给小家伙。
要不是怕小虎崽顽皮好奇,用嘴咬东西,其实他现在就可以做很多蜡球或者皂球。简晓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铜球最安全、最结实。
平时总喜欢抢食的乖乖今天真的是乖乖的,简晓年有几次看到它抬头望向崽崽的碗,还以为它又要抢东西,结果乖乖只盯着看了半天,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最后还是低头吃自己那碗。
简晓年欣慰地看向小家伙,满脸笑意地表扬道:“我们乖乖真是个好孩子,知道让着崽崽了,哥哥好喜欢你。”
小虎崽每天都听到简晓年的各种“表白”,已经大概明白“喜欢”是什么意思了。
它害羞地动了动自己的小耳朵,假装没有听到简晓年的话,只是舔奶糊糊舔得更欢了,把小脸都快埋在碗底了。
因着晚上要去见煜亲王,用过晚膳之后,简晓年就把两个小宝贝抱到了内间的床上,让它们在自己的床榻上玩球。
床边上放着简晓年特意请人做的围栏,大概有两尺来高,有围栏挡着,球就不会滚到床下去,虽然床上的位置没有在院子里大,但到底安全些,简晓年也好放心离开。
崽崽对“失而复得”的小铜球非常看重,轻轻用小爪爪去拨弄它,都不敢拨远了,大部分时间就这样把球藏在自己的小肚子下面,偶尔摸一摸。
乖乖见状,主动把自己的铜球推到它面前,要跟它一起玩,于是就变成两个小家伙你来我往地推一个小铜球。